第20章 前往山西 (第2/3页)
陈平安则是拿腔拿调的说:“罢了罢了,要不是奉了师父他老人家的令,杂家可懒得跑这一趟,这一路上颠簸劳累的,杂家的骨头都快散了。”
听闻此言,杨万里赶忙和身边的年轻生耳语了几句,那年轻生便转身出了营帐。
陈平安用眼神询问了一下,杨万里轻轻的点了点头,陈平安以及扮作管事的朱天明便知道了此人就是杰录。
不一会,杰录带人把箱子抬了进来。杨万里赶忙打开两口大箱子,见到黄澄澄的金子,陈平安双眼一下就直了。
杨万里赶忙说道:“小人能留下这条狗命,全仰仗王公公出手相助,这一千两金子是小人孝敬王公公的一点孝心,还烦请陈公公受累替我转交。”
陈平安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知道了,我会带到的,算你还是个知情感恩的。”
随即,杨万里示意杰录,两人一同搬起那个小箱子放在了陈平安的案上。
打开盖子说道:“此来一路上陈公公着实辛苦了,为了小人的事情让陈公公如此辛劳,小人心里实在不忍。这里有黄金二百两,是小人的一点心意。还望陈公公笑纳。”
陈平安立刻喜笑颜开道:“哟,这怎么话儿说的,给师父他老人家办事,不是我的本份嘛,就是吃些苦受些累也是应当应分的。
亏你还惦记着,得了,我也不好驳了你的面子,那我就收着了。你的事,尽管放心吧,临来的时候师父他老人家着重交代了,必须让我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
杨万里再次谄媚的跪倒感谢,然后指着另两箱黄金道:“这是给卢督师的,也烦请您一并转交。”
陈平安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道:“这些金子你先收到旁边偏帐,着人看护着。等晚上席间你看我眼色再送上来。”
陈平安让人收好了金子,又和杨万里虚伪的客套了几句,便让人安排他们去了偏帐休息。
待人一走,扮成管事的朱天明和扮作侍卫的李若琏便凑了过来,夸赞道:“陈公公的演技真是了得!尤其是看到金子时那先是一愣,然后立即变脸的神态,太逼真了。”
没想到陈平安刷的一下眼泪就下来了,哭着答道:“我那不是演的,我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金子呀。两位大人,能再让我摸摸吗?”
李若琏突然正色道:“摸摸倒是可以,可是不能动歪心思,那可是皇上办大事的钱,若是谁敢动歪心思,
可别怪我李某翻脸无情,弹琵琶、喝仙药、刷洗、重枷、油煎、剔骨、剥皮我会让他一样一样的都尝尝。”
陈平安立即破涕为笑道:“哎呀,心情突然一下就开朗了呢,李大人我说着玩的,您别当真呀。”
朱天明从袖子里拿出一锭五两重的金元宝塞到陈平安手里道:“这个给你,拿着玩吧。”
陈平安拿着金元宝,眼里闪动着泪花道:“朱大人,你真是个好人。”
酉时刚过,便有辕门校尉进来通报卢象升的车驾已接近大营,几人立刻整理好袍服,一同前往营门迎接。
车驾进营,卢象升下车和陈平安见了礼。
陈平安立刻吩咐大帐设宴,待酒宴摆好,卢象升和陈平安落座后让人叫来了杨万里。
进帐后,杰录只是站在了营门旁边垂手侍立,杨万里则是卑躬屈膝的凑到桌前给两位大人见礼。
陈平安介绍道:“这位就是你一直敬仰万分的宣大总督卢大人。卢大人,此人叫杨万里是我师父他老人家的故友,也是山西本地人,
前次承蒙您高抬贵手,他才捡了条活命,心里一直记念着您的恩情。这次听说我来了,非得让我带他见您一面,当面表示感谢。”
说完,杨万里双腿一跪倒身便拜,一边磕头一边说:“卢督师,您的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小人给您磕头了。”
只见卢象升面色略有嫌弃的说了句:“好了,起来吧。之前也是看在王公公的情面上。以后你做事要小心些。”
杨万里谢过起身,陈平安指了指末座道:“还不快给卢大人敬杯酒。”
杨万里立刻取了杯酒敬过卢象升,然后仰头一口喝下,卢象升只是举起杯子微微轻啜了半口。
随即陈、卢二人便不再理睬杨万里,而是自顾自的边喝边聊。酒过三巡,几人都微微有了些醉意。
陈平安突然问道:“卢大人,之前那些勾结建奴的商人都处理了吗?”
卢象升饮下一杯后道:“都处理了,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连带着那些建奴的细作和走私商队也几乎都处理了。”
陈平安突然叹了一声气,卢象升问道:“陈公公觉得有何不妥吗?”
陈平安试探着道:“其实杂家倒是觉得也不至于全都一概而论。”
卢象升突然面色严肃了几分道:“哦?那依陈公公的意见呢?”
陈平安假装小心翼翼道:“诗经里有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建奴虽说可恨,但关外辽东之地也是我大明的国土,民也是我大明之民。
百姓也是人呀,若是彻底禁绝商路,不知道会有多少可怜的百姓冻饿而死。”
卢象升眯着眼睛看着陈平安,淡淡地问道:“哦,那陈公公觉得该当如何办呢?”
陈平安道:“我觉得王法不外乎人情,可以留那么一两条商路,卖些粮食布匹过去,以解关外百姓之疾苦,当然铁器军械之类肯定不可出关。
再说,这宣大贫苦,眼下朝廷并不富裕,卢大人戍边、修城、练兵也要花不少的钱。若是能与人方便,于己也会方便些。”
听完此言,卢象升勃然大怒,手中酒杯摔了个粉碎,向陈平安怒喝道:“陈平安,你要勾结建奴,贪赃枉法不成?前番天子亲来,把那些贪官奸商杀了个人头滚滚,难道你不怕吗?”
陈平安起初略有些慌乱,但随即就平稳了下来,不卑不亢的回了一句:“卢大人别动怒呀,我师父他老人家这次让我过来,
也只是跟卢大人说说他的一些想法而已,又没说一定要做些什么,何必这么大火气。若是卢大人觉得不妥,自当我没说过就是了。”
说罢向着杨万里使了个眼色,杨万里不露痕迹的向身后的杰录打了个手势。
那杰录悄悄退出了大帐,没过一会再次返回,在帐门口轻轻咳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