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封,就足够让人失去阅读兴趣了。
宋连旌平躺在床上,在脑子里画岁岁那副机械外骨骼的结构图。
他本来就快要做好了,只剩一点收尾,材料已经买好,等回到修理店后就可以完工。
想到岁岁以后可以自由活动,甚至比别的小猫还要灵活时,他很有成就感。
大概是刚刚看多了别人的传记,现在又闲得长毛,他还是禁不住想起了一些很久以前的事情。
那时候,他总以为自己无所不能,觉得世上没有翻不过的山,打不破的墙,觉得人类的希望就在自己身上,所以一步也不能退,必须死磕到底。
未尝不是一种傲慢。
到最后终于头破血流,千夫所指,尸骨无存。
人总得从之前的失败中学到点什么,宋连旌望着陌生的天花板想。从前的一切都已落幕,未来的宏大叙事也与他无关。
到如今,他需要静一静——像是老师们给他起的那个和他本人南辕北辙的小名。
他只想养活一株绿萝,养好一只猫,过最简单无忧的日子。
的残片放到衣领之下,缓缓合上眼。吸收了一些曾经的精神力,他感觉自己的状态又恢复了一点,起码不会因为打一只异种吐血了。
当然,他才不想把宝贵的精神力用在这种地方。
如果能活得再久一些,多享受享受世上快乐的事,这便足够了。
冰凉的残铁片贴在宋连旌的心口,绽放出一点极弱的、不易察觉的光芒,像是在与他共鸣。
——
中央星,A区住宅。
光屏接通通讯,浮在空中。光芒从通讯对面灯火通明的办公室里照过来,点亮一片昏暗的房间。
一名联邦工作人员的面孔出现在通讯中,十分客气地问:“卫上将,深雨战争的百周年庆典马上就要开始了。我来同您确认一下,您是临时有事,无法出席这次的
庆典吗?”
卫陵洲本人没出现在画面里,只有声音传出来,是他那种经典的不靠谱腔调:“怎么,只说临时有事,你们不给我批假吗?”
近年来,联邦体系里有点不成的规矩:如果没有正当理由,是不好请年假的。
但联邦研究院独树一帜,哪怕理由是今天好困不想来上班——大概因为一把手卫陵洲自己就不是那种走形式主义的人。这家伙随心所欲惯了,就算议会有人明不让他走,他也未必会听,反正该做的事,该完成的项目,他从来一项不落的做好,别人也说不了什么。
工作人员料到了他的反应,只是追加道:“百周年庆典事关重大,议会期待您能出席。”
“那关我什么事呢,仗又不是我打的,我只是个庸医而已。”卫陵洲说。
哪怕工作人员有很高的职业素养,也在听见这话时嘴角微微抽搐。
卫陵洲的医学贡献每一项都极为重要,除了他自己,没人敢对他说“庸医”。
工作人员深吸一口气,继续讲套话:“元首特意给您留了位置。”
“哦,那让楚追留着吧。他在我这儿没面子,我跟他可没对付过。”
工作人员:“……”
“我懒得陪他们每年演戏,议会那边清楚,”过了一会儿,卫陵洲的通讯端又传来动静,“过场走完没,可以回去交差了吧?没问题挂了吧,我赶着去度假呢。”
工作人员:“……”看得出来,您是真的很急。
卫陵洲挂断通讯,房间里最大的光源消失了,却并没有彻底陷入黑暗。
卧室内窗帘紧闭,他靠在窗边,不远处的床头柜上,一颗只余一半的残损光球静静悬浮着,赫然是不久前失窃的“枕戈”的智能核心。
残损的光球发出微弱荧光,在夜色里闪动。
那种光芒趋近于金色,叫他想起某个人那双独特的眼睛,和那片无边无际的精神海。
卫陵洲对机甲的了解很浅薄,但他认识最好的机甲师,见证过全世界第一台机甲的问世。
他很熟悉“枕戈”。
他知道,这是“枕戈”的智能核心同一个人产生了共鸣。
天上地下,茫茫星海,只有一个人能做到。
他望着那颗光球,忽然眼眶发酸。
“你也认出他了,他还活着……是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今天来晚了rz
试图明天多更一点补偿大家(立下fla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