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她这副模样,孟鹤归心知不妙,弯腰打横抱起了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朝着外面走去。
孟武帝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和儿媳离去,嘴角抽了抽,但碍于大臣们都在场,只好将这股子闷气压了回去,只是再也没了看开坛做法的兴致,唉声叹气起来。
“孟鹤归,放我下来。”江盏醉有气无力的锤着他的肩膀,“我可以自己走。”
孟鹤归抿着唇没说话,却是停下脚步,将她放了下来。
脚刚一着地便是一软,江盏醉身子一斜,好在及时伸出手抓住孟鹤归,这才避免自己摔了个狗吃屎。
四目
相对,瞳孔中只有彼此。
孟鹤归嘴角微微一动:“能不能放开我的脖子?”
一双玉臂挂在他的脖子上,因为用力过度,脖子上已经出现了一圈淡红色。
眯了眯眼,江盏醉不但没松,反而用力了些,手臂微一用力竟反过来趴在了他的背上!
孟鹤归眼底一沉,刚准备直起身子,却听见后面气若游丝的声音:“背我。”
身子一顿,他忽的抓住她的脚踝,将她背了起来。身后的女子宛如一片羽毛般没有重量,这是孟鹤归第一次背人,从未想过原来女子竟是如此轻盈,好似风一吹就会消散不见。
手指用力了些,孟鹤归深一脚浅一脚的往东宫中,耳边不断传来丫鬟的惊呼声。可他充耳未闻,此刻心思全部放在背后女子的身上。
他明显的感觉到江盏醉的气息越发微弱,仿若一不小心就会撒手人寰。
想到她可能会死,心便不合常规的剧烈跳动起来,迫使他不得不停下脚步:“你还好吗?”
“不好。”
闷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孟鹤归感觉一阵温热,什么东西打湿了外袍。
是眼泪么?
从小在皇宫中长大,孟鹤归见过太多人流泪,已经司空见惯毫无感觉,但或许是江盏醉平日表现的
太过坚强,所以当猜测她是哭了的时候,脚仿若生了根,竟是半步也挪动不得。
他怕是真的魔障了。
叹了口气,孟鹤归侧头道:“还是很痛吗?”
“还好……”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孟鹤归,带我去找树爷爷……”
孟鹤归惊觉不对劲,急忙转过身,手刚一松开,江盏醉就从他身上滑落下来!
嘴角一抹鲜血刺痛了他的眼睛,刚才那股温热并不是眼泪,而是从她口中吐出的鲜血。江盏醉此刻已经昏迷了过去,不仅是口中,就连鼻子间也缓缓流下血来。
手搭在她的脉上,却发现脉象极为混
乱,却也查不出所以然来。
“殿下,要不要奴才去请御医?”一个小太监瞧见这一幕,走到孟鹤归面前问道。
孟鹤归眼神一凛,这不像是中了毒或者生了病,倒像是内力伤及了肺腑,只怕是太医也束手无措。
脑海中忽然闪过那日在庭中的对话,她口中似乎呢喃着一个地方。
对了,红叶林!她刚才好像也提到了‘树爷爷’,说不定在那里能找到救治她的方法。
“来人,备马车!”
将江盏醉抱入马车内,孟鹤归给了车夫几锭银子让他离开,又嘱咐夙烟看管好东宫,这才亲自驾马朝着红叶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