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成为燕林王的事情很快便传遍了京城。
老皇帝三天两头召白鹤进京,顾家也因此得了不少好处,因着这个共同的儿子,顾家也开始明着像老皇帝表忠心。
顾夫人当时利用完苏绛雪之后,原本是要来国公府给她道歉的,但后来被绥远候劝住了。
他们一家人也不再把太子和陆焕放在眼里。
“听说陛下还要让顾家那个庶女进宫做妃子呢。”
陆焕听到这话都有些愣:“顾家哪个庶女?”
苏绛雪道:“这事还没有明着说,只在我们这些女眷中传得厉害些,我昨日参加宴会人听人说了,是绥远候府那个幼女,顾晴。”
“她才十六岁。”苏绛雪道。
老皇帝今年都多大了,都能当她爷爷了!
顾家是疯了,讨好皇帝讨好得连女儿的前途都不顾了。
两家人都是不要脸的东西。
“别理他们了。”陆焕挤在她身边,揽住她的腰身,顿了顿,把下巴放在她肩膀上,“想想我们的事。”
苏绛雪明知故问,唇角弯起来:“我们之间有什么事要急着做么?”
陆焕环抱着她:“陛下的圣旨已经送到了,你我的婚期,定在明年二月。本该让父母前来提亲,可你知道,我无父无母,只能委屈你了。”
苏绛雪抓着他的手,小声道:“不委屈。”
“德顺公公说,陛下用熏香的次数已经越来越多,点的量也比原来更大,看来陛下现在已经离不开这些了。”
陆焕笑了笑:“那天的晚宴上闻到香味时,我便已经猜到。”
老皇帝从来就不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就算德顺千万次的告诉他,那药有问题,不能长时间用,可是他药瘾上来,哪里还顾得上。
“原以为进展不会这么快,这熏香里面有一味药材并不常见,照陛下这
种用法,很快就要用完了。”
“用完了就让他自己受着吧。”
那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从一开始德顺就千方百计的劝过,是他自己意志力不够强,越用越多。
可是熏香的量一共就这么多,等他用完,又闻不到,这瘾又该怎么解决呢?
陆焕嘴角露出三分凉薄:“快了,他之后的用度只会越来越多,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能看到了。”
跟他所想的一样,老皇帝现在就在心烦。
户部尚请见,为的是之前老皇帝给顾家的承诺。
黄金白两,还有燕林王开府赏赐的费用。
“户部怎么会如此亏空,连一百两黄金都拿不出来?不过是一个府邸,怎么就跟朕说没钱了?”老皇帝啪啪拍着龙案。
户部尚有点无语,这银子又不是他弄没的,怎么老皇帝的语气像是他的罪过一样。
这银子去哪了他自己没点数吗?
他捧着账本上来:“去年时国就有些亏空,当时是跟陛下说过的,可陛下还是坚持建立锦衣卫制度,之后又接连修缮皇宫,又开凿花园,后来皇后葬礼……”
“加上您给端王殿下的赏赐,桩桩件件算起来,实在是入不敷出。”
更别说端王离京之后,把那些赏赐全都带走了,陛下让他离京,却没有让人抄家。
“你的意思是,朕太过奢靡,才会导致国没钱?”老皇帝震怒。
在场的宫人们都瑟瑟发抖,立刻纷纷跪了下来。
户部尚道:“陛下询问银钱去向,臣只是如实回禀。”
何况那不是有账册吗,老皇帝怎么不自己看啊。
“原本这些东西也还够,但陛下封苏鸣玉为苏国公时,又赏赐了不少银钱,彻底掏空了国的底,现在的燕林王和顾家,确实是赏赐不起了。”
户部尚道:“这桩桩
件件,户部实在没有了银子,现在连顾家的一百两黄金都拿不出来,更别说单独建燕林王府,臣实在没了主意,还请陛下决断。”
老皇帝看着那本账本,翻了一页又一页,别的他看不懂,但那一笔笔红色的字,看得他实在惊心动魄。
他那么大的国,怎么就沦落到只剩下这点银子呢?
这点银子都没有,还能让他怎么决断?
老皇帝把账本一扔:“朕是下旨要安抚苏家,可你明知国没了银子,就不能少送点?前前后后送进去五十万两,你难道不知道外面那些朝臣们,也给苏家送了不少银子?”
户部尚无语:“老臣并非没有劝过,可当时是陛下说,连那些人都给苏国公送了银子,难道陛下您自己,能送的比他们少吗?”
“你——你的意思是,是朕之过?”老皇帝怒道。
户部尚没说过,心中想的却是,这可是你说的。
“陛下下旨为苏家撑起门楣,当时国内虽然没有余银,但如果没有之后燕林王的事,也勉强可以撑住,只是现在……”
户部尚叹息一声,然后也跪下了:“请陛下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