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心里面有着沉甸甸的心事,所以这场宴会草草收场。欧阳飞鹰也懒得去理会这些大臣心里面到底在想什么,成王败寇,现在他说了算。

宴会结束后,他就往后宫赶。

这会儿,玉竹夫人所在的宫殿却有些过分安静。没有新生命降生的喜悦,来往的宫人都低垂着头,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欧阳飞鹰推开外间的门,太医们聚集在一起剧烈讨论,你一言我一语,话语间皆是沉重。

“爱卿们可有法子医治?”说着这话,欧阳飞鹰心里面是有几分期盼的,毕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又怎么能不心疼?

“臣等实在无能。”诚惶诚恐,又跪倒一大片。

“废物,既是治不好,留着你们一群酒囊饭袋又有何用?”欧阳飞鹰大声呵斥,说着伸手一招,暗处涌来几条黑影,手起刀落。

“陛下,饶……”话还没说完,一众太医睡倒在地,就连伺候的宫人也不能避免。

“传令下去,凡是今天来伺候过的,所有的知情者格杀勿论。”

“把太医们的尸体运回去,就说皇后早产,孩子夭折,太医们庸碌无为,当斩,而祸不及家人,让他们好自为之。”

这个世界上能保守秘密的,只有死人。

殿内,吉祥趴在门上,仔仔细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听到欧阳飞鹰下令,又蹑手蹑脚的回到玉竹夫人旁边。

“夫人,果然如你所料。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吉祥脸上充满焦急,外面的解决完了,就该解决里面的了。

“按我刚才说的做,我会给你们争取。”说完,低头亲了亲刚吃饱睡着的儿子。她抬眸看着如意,如意怀里面也抱了个襁褓,包裹的严严实实,里面有东西在拱,发出像婴儿啼哭的声音。

吉祥会意,接过孩子,放在食盒底部。上面放了一层金银珠宝,再放一屉,如意手里面的襁褓置于顶上,再盖上盖子。

两人跪倒在地,磕了三个响头。

“夫人,保重。”

“你们此去,万事小心。”玉竹夫人看着这两个丫鬟,强压下心头的担忧。

“夫人,这是在干什么?”欧阳飞鹰推门而入,看见的就是这一番离别之景。

“虎毒尚不食子,把孩子送走,饶他一命,我求你了!”玉竹夫人床上爬起,紧紧着欧阳飞鹰的衣摆。

“你以为我就不心疼吗,这是天家,我乃一城之主!这个孩子会成为笑柄,会沦为耻辱。”欧阳飞鹰把玉竹夫人拉起来,与他平视。

“我会把他送走,送的远远的。不让他回来。”玉竹夫人涕泗横流。

“送走,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若是被有心人得知,后果不堪设想。更何况,离了皇宫,他一个天生有疾的弃婴,又能活到几时?”

“哪怕他活一刻,活一天。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也是你的骨血。为了你所谓的名誉,你当真能下得了手吗?”玉竹夫人盯着欧阳飞鹰,不错过他脸上的一丝表情。只要他有一点点动容,她就有机会。

“只是我的名誉吗?你难道就想不到?一个天生有疾的孩子,他若在寻常人家也就罢了。他是我欧阳飞鹰的孩子,他一出生就不平凡。你让他以后拿什么去服众,便是我们再生了孩子,又如何能保证……”

“说那么多冠冕堂皇的借口,不过就是觉得孩子是你的耻辱而已。罢了,说到底都是我的错,没有给你生个健康的孩子。”玉竹夫人心头失望,脑子却转的飞快。

“别难过,养好身体,孩子还会有的。我保证,下次不管是男是女,他都是我欧阳飞鹰的继承人。”欧阳飞鹰软和了语气。

“你放如意和吉祥出宫,让她们带着孩子走的远远的……”玉竹夫人哀求。

“你听话,那也是我的孩子,我能不心疼吗?只要她们带着孩子走得远远的,永远不回来,这件事情不让第五个人知道。”欧阳飞鹰没说完,走漏了风声,什么后果?他想,这两个丫头不会不知道。

“我们一定不走漏半点风声。以后他就是我的孩子,是我和亡夫生的孩子。”如意拉着吉祥,匍匐在地,不敢抬头,语气又十分坚定。

食盒里传出婴儿的幽幽啼哭,欧阳飞鹰看了一眼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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