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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接踵而至。在吉原等待对手有所动作的日子反而是最闲适的,天幕下的舰队好像终于停止了漂泊的步伐,舒服地睡在隐蔽安全的地下巢穴,那些暗流汹涌暂时都被抛在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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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处理掉不少小杂碎,但离那些老谋深算的家伙真正出手还差得远,所以他理所当然地在吉原四处打架喝酒消磨时间。夜晚对于夜兔来说就像鱼在水里一样自在,没有了夜王强力管辖的吉原也十分惬意放松,那些游女都敢对着他招手揽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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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该讨好他的人却窝在屋子里不声不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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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的街道忽然变得索然无味。他百无聊赖地回到船上,思考该怎样打发漫漫长夜,却被半夜还在靠在栏杆上发呆的女人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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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地底下望过去,高悬着的月亮从地上的缺口露出一边,天气好到月光为她投下朦胧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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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他像之前那样从角落里突然跳出来,“亏心事做得太多所以睡不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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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预料那样被吓得尖叫:“睡不着的应该是你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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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吗?”他一直都是倒头就睡的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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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令人羡慕的睡眠质量。既然这样,不如现在就晚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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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完就快步走向房间,不想跟他独处的态度实在过于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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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觉察自己不高兴,他也只会当场把不满发泄出去,所以在她打开房间门之前,他已经牢牢挡在了她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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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躲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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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瞪圆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他怎么能问出这样的问题。虽然在夜色中看得不是很清楚,但他就是知道那张脸上一定泛起了红晕,大概是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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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持几秒钟后她终于败下阵来:“我、我还在休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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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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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也是,上次才做到一半就差点晕过去了,再怎么说身体也太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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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半途就被她失态地捂住了嘴。他笑出声,她像被烫到一样马上把手缩了回去:“你就不能轻一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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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清楚,我可没有欠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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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噎住了,刚刚的羞恼烟消云散:“指望你体谅别人还不如早点闭上眼睛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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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说着边绕过他的动作也很利落,好像真的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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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这么早就要睡了吗,”他佯装要下船的样子,“这边的夜晚还挺丰富的呢。比起来,地面上简直比五十岁的秃顶更年期老爸更无聊。不过整天只会讲大道理的家管严女人无聊程度应该更胜一筹吧,因为从小有晚上十点的门禁,所以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夜生活,真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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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人顿住了脚步。他忍住好笑继续煽风点火:“毕竟人不会梦到自己没见过的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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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他重新回到吉原的街头,这次身后多了一个四处张望的小尾巴:“好、好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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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早就推掉了红栅栏,精致糜烂的氛围被烟火气所取代,显得讨人喜欢了不少。虽然干的还是那些勾当,但原先的游女们也在尽力拓展其他生意,看起来好像更有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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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在外面散步算是夜生活吗?”她抬头期待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