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德行还敢用自己做诱饵,一时间搞不清她究竟是胆大还是胆小。
最后她是被拎着扔给前来接应的部下的。
“走了哦。”
“等等。”她被蓝头发的女警察扶着,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叫住了他。
临时安置点用来给参与行动的夜兔们做休整。她有专属的一辆车,里面配备齐全,各种简易医疗用品也不在话下。
“我不需要。”他站在车外面不打算进去。
“看到外面那些盯着这边的夜兔了吗?”她拿出医疗箱,“就算是表面功夫也要做好。”
阿伏兔隔着人群对他做了个警告的手势。思索三秒后,他跟着她上了车。
那女人得意地吐了吐舌头:“其实也不完全是表面功夫哦。”
真啰嗦。这种程度的伤两天内就能恢复,有什么必要吗?
她一边替他处理伤口一边感慨:“跟提督比起来,那些‘武器’就跟小孩子的玩具一样呢。”
“现在装得这么轻松,刚刚不是吓得都翻白眼了吗?”
“……我才没有翻白眼。你不是也玩得很开心吗?”
好吧,是有那么一点。
她的动作很熟练,看起来应该做过很多次这种事情:“阿伏兔说得果然没错,要全部清理干净的话只有提督能做得到。今天超预期完成了呢。”
“你不害怕?跟春雨合作,下场搞不好跟里面那些家伙一样。”
“害怕,”她老实地回答,“不过,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听懂了。第一次指的是差点被他杀死的那回。
“要是真到了那天,我能请您能利落点吗?”她比划了一下,“在这里划一刀,让我没有痛苦地去天堂。”
他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有些好笑:“真稀奇,现在就想好要死在我手里了?”
她点头:“是预想中的结局哦。”
他微微愣住。她低头剥开湿淋淋的绷带,替他处理伤口。在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她头顶的发旋,几缕乌发顺着姣好的面容落入胸前的领口里。
动脉就在她的颈侧,伸手就能捏碎。他听得到少女胸腔里心脏跳动的声音。以往对手还没意识到危机就已经被撕碎,他倒是难得有机会听到那些手下败将的惨叫,更别提还能觉察这些细微的声音了。
她此刻心跳的频率平稳而沉静。虽然既怕血又怕疼,但却不怎么怕他,颇有点矛盾的意味。
“好了,”她朝他展颜一笑,骄傲的样子好像在邀功,“稍微慢了点,有些生疏了呢。”
他端详着自己的手,心想看起来一点也不生疏,不过这有什么好炫耀的。
尊贵的公主是为了谁才会日复一日地做这种事呢?
脑海里闪过不那么美好的回忆,说出来的话未免有点带刺:“没人练手所以才生疏的吗?”
她圆圆的脸颊霎时间染上了气恼的绯色,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但反应很快地接了话。
“今后不是有了吗,练手的对象。”
“我说了不需要。”
“我也没说要拿您练手。”
“……”
他下了车,跟阿伏兔一起回到船上,一路上难得地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