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骡车停在云章家门口,望着眼前比自家住的还不如的俩人心中再一次泛起嘀咕,这云大爷通身的气派瞧着也不像是个穷酸的啊?怎么住在这种地方?
“劳烦两位兄弟将东西抬进屋。”
听见声儿,两人倏然回神,忙道:“云大爷折煞我等了。”
两箱东西放进堂屋,云章去灶房倒了两碗水,趁两人喝水之际,又进屋拿了两个半两的银裸子出来,一人一个给出去,“今日劳烦两位,寒舍简陋,我就不多留你们,这拿去打口酒喝。”
半两银子的打赏,比渝州城内某些乡绅小官家出手还大方,没想过还能得赏钱的两人立刻喜笑颜开,“云大爷客气,这是我等应做的。”
待两人驾着骡车离开后,云章家门口已经围了好些人。
“云章,你回来了啊?”
“云章,那是什么人,他们怎么还特地送你回来,屋里都是些甚啊?”
“那得两大箱子吧,哪来的啊?”
“……”
一个个,全是来打听消息的。云章祭出早就想好的说辞,“承蒙贵人抬爱,带我去江南见见世面,正巧又帮了某位老爷一个小忙,人家为表谢意便送了我近两箱子,叫我多多看学习。”
闻言,人群中本没亲眼瞧见的众人顿时倒吸口凉气,那些泼猴说的是真的,竟真有东西?!
刘婶家里供着个读人,是知晓本贵重值钱的,此时听说云章白得了两箱子,登时就酸的跟什么似的,嘴里也阴阳怪气起来,“帮了什么忙人家给你送这么些东西啊,别是故意哄我们呢吧。”
云章笑意不达眼底,“是真是假我自个儿知晓就好,就不劳烦刘婶你牵肠挂肚了。”
不少人听的当即一乐,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刘婶脸色难看,张着嘴正想骂人,黄婶先一步站出来,“成了,读人用的东西我们也用不上,都别瞧热闹了,赶快忙活地里的去,待秋来也好收成。”
黄婶摆明是在赶人,大家伙也知云章不是个软柿子,眼睛往屋里头瞅了半晌,最后还是悻悻离开。
黄婶瞧着尚有不甘的刘婶,挑眉问:“你还不走?”
刘婶骂道:“干你屁事!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我看你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黄婶碎了一口,“任你眼珠子都瞪出来,里边的东西也同你没半分干系。”
刘婶气都脸红脖子粗。
黄婶冷笑,转过身儿又关切问了云章两句,才又说:“成了,章哥儿,估摸着囡囡要睡醒了,我这便回了,你自个儿把院门关上,也好生歇一歇。”
云章真心实意的笑道:“成,这一路坐船确实累。”
黄婶摆手,“赶紧的,关上院门去歇着。”
云章知晓黄婶好意,应了声便顺势将篱笆院门关上进屋。
院外,黄婶见人进屋了,也没再搭理还杵一旁的人,抬步便走了。
刘婶气的差点咬碎了牙。
黄桂花这个老货,生来就是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