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舒乔走过去:“已经十点咯,汪汪队也要睡觉觉了,知道吗?”
球球噘着嘴,可怜巴巴地打商量:“干妈,看到十点半可以吗?”
张舒乔心一狠,斩钉截铁道:“不可以,你已经看很久了,从八点到现在,看这么久眼睛会坏掉噢。”
“好吧。”球球蔫巴巴地,又问,“那是干妈帮我洗还是陆哥哥帮我洗呢?”
张舒乔:“当然是干妈帮你洗啦,陆哥哥很忙,不要打扰他。”
听到这话,陆以牧看了过来:“不忙,我可以帮忙。”
球球看看陆以牧,又看看张舒乔,而后奶声奶气道:“陆哥哥是男生,球球也是男生,干妈是女生。”
“然后呢?”
“陆哥哥帮球球洗香香比较好。”
“……”张舒乔无语,“还说这些?干妈以前都帮你洗过多少次了,这会儿全忘啦?”
最后的结果就是,陆以牧和张舒乔同时放下手头的工作,一起把球球带到了洗手间里。一个给他脱衣服抹沐浴露,一个帮他冲洗干净,两个人是第一次配合,却出乎意料的默契,很快就将球球洗得白白香香。
张舒乔不由得感慨:“哇,有你帮忙真是快多了,我平时自己一个人给他洗都要好久好久,还弄得全身都湿了。”
陆以牧看着她笑了笑,没说话。
将球球擦干净后,张舒乔用浴巾把孩子裹得严严实实,正想起身伸个懒腰,脚下一个没留神踩上一块残留在地板上的沐浴露,瞬间整个人就失衡了。
张舒乔眼见着就要往后倒,陆以牧眼疾手快迅速伸手拉住她,力度一时没控制好,直接将人拽到了怀里。
嘭。一声闷响。
张舒乔就这样重重跌倒在陆以牧怀里,额头与他的锁骨来了个亲密接触。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待张舒乔反应过来后,自己已经被陆以牧牢牢圈在怀里。耳边是他的呼吸,鼻尖是他的味道,视野也全被他的锁骨和喉结所占据。
有那么一瞬间,张舒乔感觉自己大脑一片空白,呼吸几近停滞,整个人就维持那样尴尬的姿态僵在他怀抱里,根本无法动弹。
随着时间一秒一秒流逝,张舒乔又感觉自己从脚到头一点点滚烫了起来。
气氛凝固了,空气安静了,周遭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
张舒乔眼睁睁看着陆以牧的喉结轻滑了两下,下一秒,带着点哑意的低沉男生在她脑袋顶上炸开:“怎么样,有伤到哪儿吗?”
这声音终于把张舒乔离家出走的理智给拉了回来。
她慌乱地将他推开,从头到脚都烫得夸张。
“没、没有…没受伤。”几个字,张舒乔说得磕磕绊绊。她甚至不敢抬头看陆以牧,不敢看他的表情,不敢看他的眼神。
“谢谢你。”张舒乔小心翼翼地又退后了些,努力平复自己快要跃出胸腔的心脏。
陆以牧面色如常,耳朵却通红:“小心点儿,浴室滑倒可大可小。”
在一旁看了很久的球球这时候过来扯张舒乔的衣角,问:“干妈,你有没有痛痛?要不要球球给你呼呼?”
张舒乔:“没事球球,陆哥哥刚刚保护了干妈,干妈没有受伤。”
球球歪着头,视线停在张舒乔的下巴上:“不痛吗?可是刚刚干妈的头嗑到陆哥哥,好大一声呢。”
原本缓和的气氛,又因为小孩子无心的一句话,又变得诡异起来。
话落,张舒乔没忍住,用余光偷偷看了一眼陆以牧,发现他正安安静静地盯着自己,双眼情绪浓稠。
张舒乔心下一空,迅速将余光收回。
空气静默须臾,陆以牧才主动打破寂静:“你带球球出去吧,剩下的我来整理。”
“好,辛苦了。”张舒乔匆匆撂下一句客套话,连头都不敢抬,带着球球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