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绷着嘴角:“你和他有三媒六聘?成亲了吗?”见她摇头,又道:“本公饶你一回,重新做个选择,是和他一刀两断,还是离开——”
他话音未落,荣竹影好似得了敕令的小鬼,飞也似逃了出去。
“回来!”
秦婴皱眉,语气也冲了起来:
“跑什么?本公还未治你的罪。府里下仆私相授受,便是打死也无怨!按照规矩,一人赏二十板子,本公倒要瞧瞧你那个相好,肯不肯为你受刑!”
荣竹影想起来张四,心中绞痛,哪里还敢把他牵扯进来?
秦婴料定拿捏了她,抬眸垂手,拍了拍身边:“过来,替爷宽衣。”
男人炽热的目光似有实质,灼伤着她的肌肤,她心内如焚,知道秦婴是要动真格的了,若是生米做成熟饭,她还能再逃出去吗?
秦婴见她不动,眯了眼:”要爷请你——”
话音未落,见她扑通一声跌跪尘埃,咬牙流泪道:
“国公爷,您一定要搞破鞋吗!”
一语惊破,秦婴愣住。
荣竹影暗道有用,一转攻势,咄咄逼人起来:
“奴婢哪里会不清楚下人和国公爷谁更好!奈何奴婢知道自己什么德行,奴婢和那下人在一起,早已经做了长久的夫妻!国公爷难道要纳一个不洁之人吗?”
大户人家的规矩,不许不洁女入门。
听说四爷痴恋一位花魁,人都赎出来了,却被老夫人拒之门外。
秦府规矩如此,难道秦婴能破例吗?纵无这个规矩,他的高傲也断然不许!
看见秦婴阴晴不定的面容,荣竹影心里微安。
“你当真并非处子?”秦婴眯眼。
“千真万确,若是国公爷愿意搞破鞋,奴婢就留下。”荣竹影昂首笃定道。
荣竹影等了半日,听见一声饱含怒意的:“滚。”
她忙不迭起身,一刻也不愿意在房里多待,急忙要逃走,可手还没碰到门,只听得一声响。
秦婴手掌抵住门,不叫她离开,高大身影压下去,笼罩住荣竹影。
荣竹影只感觉一阵悚然,汗从额头滴落,面上还是逞强,强笑道:“国公爷就不怕丢人吗?”
男人嗤笑,声音严厉: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你是不是处子,一查便有定夺。你现在说实话,本公既往不咎,若是你查出来你撒谎,便是欺瞒主子,罪加一等!”
事已至此,荣竹影心一横,咬牙道:“奴婢不是处子,老爷熄了心罢!”
秦婴点头:“好。”
说罢,将荣竹影拦腰抱起,丢到榻上,推开门唤春香道:“过来!替她验身!”
*
荣竹影心里百般焦急,紧张的汗都下来了,她蜷缩在床上,看着缓缓靠近的少女。
她万万没有想到,秦婴谨慎至此!
春香在她身边站定,叹口气:“姑娘得罪了,还请姑娘除去衣裳。”
荣竹影想办法拖延时间:
“春香姐姐,我昨儿没有洗澡,身上污秽肮脏,羞于见人,想先洗个澡,姑娘再进来检查,可好?”
春香点点头,命人抬了浴桶进来,要伺候她沐浴,荣竹影借口害羞,把春香推出门去。
她锁上门,背靠着门瘫软在地上,捂着嘴巴,泣不成声。
浑身已经湿透,再也没有了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