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祖母请安,孙女治下无妨,没有约束好下人,冲撞了祖母,请祖母责罚。”叶依云急匆匆的带着秋水轩的下人赶来,当下跪在老太君面前请罪。
“依云,你看看,你养的刁奴。朱嬷嬷,你继续往下说,让大小姐也听听,她的手下都是什么人。”老太君面色铁青,也不让叶依云起身,显然是被气到了。
朱嬷嬷点点头,又继续把王婆子和白芷的对骂转述给众人。
“王婆子,照你所言,在这府里,只有侧夫人能管束你?莫说大小姐,便是我也便管不了你?既然如此,那就去请侧夫人过来!”老夫人气的狠狠的拍了下石桌,身房的小厮听后领命急忙的跑去寻人。
小厮没走多远,便见到一群人急匆匆的走过来。领头的便是侧夫人武氏和叶婉莹,后面的是叶依云偷偷安排小莲去请的我方战友三房母女。
“三婶婶倒是消息灵通啊,有你三房什么事,你凑什么热闹去”叶婉莹向来不把庶出的三房放在眼里,即便急着走路也不忘挖苦三房。
“终日呆在这大宅院,多无趣,好不容易有场好戏看,我啊,就爱看某些人吃瘪!”三房夫人江秋月娘家是商贾之家,性情也极为泼辣,说话也是从不吃亏。
一旁武氏此刻也无心理会他们斗嘴,这边一出事,就有秋水轩的线人去禀报,他便带着叶婉莹着急赶来,一路上都在皱着眉头思索等会该如何应对。
“儿媳,孙女给祖母请安”一行人到了凉亭先给老太君请安。
“武氏!跪下”老太君大喝一声。
武氏赶忙下跪,一脸镇定的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问“儿媳不知道犯了何事?”
“何事?哼!你挺会演戏,你调教的恶婆子,在这护国公府竟当家做主了!”老太君也是气急,丝毫脸面也不给武氏。
王婆子一听给自己扣了这么大个帽子,只觉心惊肉跳,大声喊冤“老奴没有啊,老奴知错啦”
“哼!死婆子,老身还冤枉你了不成?来人!把她嘴给我堵上”
朱嬷嬷上前拿出帕子狠狠的塞进王婆子嘴里,疼的她龇牙咧嘴也不敢叫出声。
“依云,你起来吧,让她把今早发生的事讲给侧夫人听听”老太君此时气也消了些,看了看跪着的孙女,指着落水的白芷吩咐。
“是”白芷上前,丝毫不见胆怯,口齿清晰的把早上她们三人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讲述给大家,把王婆子的话原封不动的表述出来。
跪在地上的武氏越听越心惊,这个杀千刀的王婆子,作甚的如此不知道天高地厚,竟让老太君抓到现行,还要牵连上自己。
“回老太君,儿媳冤枉啊,儿媳平日里待下人宽厚,竟纵的这婆子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冲撞了老太君,请老太君责罚”众人都未开口,武氏便抢先哭诉,三言两语便把自己摘了出来。
老夫人听后嘴角扯出一抹讽刺,饶有兴致的看了看叶依云。叶依云心下了然,祖母这是让自己先出面。
“侧夫人的意思是,王婆子这般行迹,都是她自己的胆大妄为?那她为何说本小姐不能处置她,只有当家主母您能管教呢。
”叶依云着重说出当家主母几个字,要知道武氏可只是侧夫人,只有正室才配称为当家主母。这顶大帽子戴的武氏瞬间头大,极力辩解拿着帕子佯装擦泪,似是受了天大的污蔑。
“叫你这恶婆子满口胡言”叶婉莹上前踢了一脚王婆子,而后也跪倒在老太君面前哭的梨花带雨,这母女俩变脸的速度让众人瞠目结舌。
“回祖母,娘亲害怕大姐姐自己处理不好秋水轩的事务,特意派了王婆子去帮忙照应,已派过去有段日子,孙女记得王婆子之前不是这般跋扈之人。
这段时间大姐姐都是如何管教下人的,让她变得如此胆大妄为,这婆子从前在娘亲身边甚是听话温顺。”叶婉莹楚楚可怜,看似为娘亲求饶,实则把锅又甩给叶依云。
武氏听自己女儿此番如此伶俐,心下暗暗赞许,不愧是我武念霜的女儿。
老太君只觉一阵头疼,这大宅院里的女人一个比一个会演戏。
“老太君,常言道旁观者清,儿媳倒是有几分拙见”三夫人江氏摇着扇子缓步走上前。
老太君平日虽不喜二房三房庶出的,但是这三儿媳直率泼辣的性格倒是合他心意,便点头应允。
“二小姐说,王婆子已经给了大小姐,她目中无人犯错是大小姐治下不严,那为何王婆子自己口口声声的说是侧夫人的人呢,要知道当时可是下人们之间拌嘴,王婆子根本不必遮掩,说话定是随着本心的。
而侧夫人掌管着府中中馈,全府上下大事小情无不了解,这秋水轩有此恶奴欺主,侧夫人竟毫不知情?”
老太君看了看王婆子,又看了看哭哭啼啼的武氏母女,心中顿生起一股厌恶之情,作为将门之女,最是不喜这般哭哭啼啼白莲花做派。
“老太君您看,这大小姐住的这秋水轩真真是如此偏远,刚才一路走来,儿媳和烟儿都是累的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