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飞快的朝着试题看了两眼,立马就提笔唰唰的写了起来。
诽谤:无中生有,说人坏话,败坏他人的名誉。
踌躇……
程旭远运笔如飞,也就是几分钟的功夫,就写了半页纸。
那监场的老师看着快速写的程旭远,轻轻的摇了摇头。虽然这个年轻人经过自己提醒,把卷面全都写满了,但是他能考上的可能性,基本上等于零。
毕竟,这考试时间都已经过去一半了!
还有,他此时纯粹是瞎写嘛!
将一篇八百字的作写好,程旭远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这才发现在本主的手上,竟然有一块表盖已经被磨平了的黄河手表!
这手表是从当村会计的二叔那儿借来的,因为他要高考。
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十分钟!
在仔细的看了一遍考题之后,程旭远就开始翻阅本主的记忆。
在本主的记忆中,他记忆最深刻的,就是他的媳妇,来自燕京的女知青沈瑜墨。
沈瑜墨来到程家庄大队是在五年前,那时候的沈瑜墨看起来和周边的人就是不一样,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清亮见底,只是,不管见了谁,都是一副冰冰冷冷的模样。
就是这么一个豆芽菜似的姑娘,让本主一见倾心。
他觉得沈瑜墨身上有一种难得的安详静谧之美。那种美就像开在深山老林里的紫丁香,默默的、淡淡的,清雅而含蓄,没有丝毫的俗艳夸张。她穿着普普通通的衣服,浑身上下没有任何的化妆和雕饰,但是看起来却干净清爽,素朴而又大方。
本主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但是内心里却早已经暗流涌动,于是就开始了各种追求。
然并卵,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一年前,当沈瑜墨突然说想要嫁给本主的时候,本主心中充满了狂喜。
可是沈瑜墨的话,却让本主被浇了一头冷水。
三年不同床!
说是培养感情,但是实际上,就是不愿意跟本主睡在一起。
当时说出这个条件的时候,沈瑜墨说的很淡然,她告诉本主,答应就结婚,不答应就算了。
于是,一片痴心的本主,还真的答应了这个条件。
结婚之后,本主慢慢的才明白,沈瑜墨之所以嫁给自己,完全就是拿自己当幌子,她的目的,只是为了躲避公社一个有权有势的有妇之夫的纠缠……
之所以选中本主,不但是因为本主对她一片痴情,更因为本主家在村里人多势众。
本主的爷爷弟兄五个,其中,二爷爷还当着大队的当家人。
到了本主老爹这一辈,人就更多了,老爹光堂兄弟,就有十四五个,更不要说在五服内的兄弟。
特别是本主的三叔,现在正在县里上班,地位还是炙手可热的。
结了婚的本主,自认为就算沈瑜墨是一块石头,被自己揣在怀里几年,也能把她给焐热了!
可惜的是,这才焐了一年多,就等来了一个喜忧参半的消息:自己那位名义上的岳父,已经恢复了工作待遇。
沈瑜墨要回京,工作也安排好了!
当沈瑜墨和本主说这个消息的时候,本主真的犹如五雷轰顶。他虽然一片痴心,却也不傻,知道这个从来都不曾和自己睡进一条被窝里的人,就要一去不复返了。
他不甘心!
可是再不甘心又能如何!
毕竟,他只是程家庄大队的一个泥腿子,根本就去不了城市!
就在他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恢复高考的消息来了。
就好像揪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他报名参加了高考,不过这种报名,在全村人看来,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他怎么会考上呢?
而就在本主疯狂复习的时候,同样报考的沈瑜墨告诉他,她已经请父亲出面,给他在燕京找了一份工作。
高考完,就可以一起去燕京上班。
不过,到了燕京之后,两个人就要各过各的。
这么说来,就算自己考不上大学,好像也不用继续扛着锄头修理地球了。
心中自嘲之余,他的脑海中,出现了沈瑜墨和本主说的话。
沈瑜墨说,本主是一个好人,可是她所追求的,是一种心灵相通。
两个人本来就不是一样的人,就像两条平行线,又怎么可能会有交汇在一起的那一天呢?
当家里人知道这个消息之后,虽然母亲觉得沈瑜墨在利用儿子,这种被人欺骗的滋味很让人恼火,可是作为大队当家人的二爷爷却觉得沈瑜墨挺仗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