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發現自己被埋在土裡,撥開土看見天空“我做錯了什麼嗎?”之前老奶奶跟我說過做錯事的人才會被懲罰。
但我好像什麼事都還沒做吧?黑貓再次走回剛剛的村子,看到路人「我是做錯了什麼事嗎喵?」那個路人轉頭一看沒看到我我便提醒他「往下看」
對方一看到我直接臉色發白,將手中的東西丟在路上邊叫邊跑走了。
下一次再看到對方發現他帶了幾個人過來,幾個人當中比較壯的都拿了被削尖的木樁,他們的臉色非常難看「所以你要回答我的問題了嗎?」他們所有人臉更白了。
他們開始拿尖銳的一端要往我這邊刺下去,我為了自保釋放出一小部分的妖力,他們一群人被一股力量打飛。
被打飛的他們看到一個女子大著肚子看起來是快到產期了,手裡握著和他們手上一樣的武器衝向了黑貓,「不要過來!」「我不准你傷害我的家人!」黑貓轉過頭
我一轉頭就看到一個肚子大大的女生拿的尖銳物距離我的眼睛只剩一公分,嚇得用了比剛剛還多的力量打飛了女生。
女生被打飛後滾了幾圈身下開始大出血,那群人之中其中一名男性氣憤的哭了出來,重新拿起武器跑過去刺進了尚未回過神的黑貓的身體「你這個…怪物!」男生邊哭邊刺著。
不知道刺了幾次黑貓斷氣了,這是黑貓的第二條命。
有些難過阿,我說的話很可怕嗎?明明是你們要攻擊我我才出於自保使用妖力的,還被叫了怪物。
要是現在還繼續留在現世的話只有不停被殺的情況,回到了黃泉,到了丁他們經常玩耍的地方找到他,我和他說了出去發生的事「才出去幾個月就死了兩次也是很厲害」
「對了丁,女生肚子大大底下大出血是為什麼阿喵?」「因為裡面有寶寶」「寶寶?」「簡單來說就是一個生命」一個…生命?
黑貓意識到了自己好像讓一個人失去了生命,這次不是和老奶奶一樣的狀況,不是能夠像上次一樣丁幾句話就能稍稍帶過的情況,是黑貓自己把對方打飛才害那個生命流逝的。
之後黑貓為了學會控制妖力成天要嘛自己對著空地練習要嘛就是找鬼燈對打,最終都是以平手做結尾。
接下來的幾百年黑貓都是魂不守舍的,對打時總是被打了一拳才稍微回過神繼續打,只知道某天來了個非常大隻的人問了他們問題還幫丁取了個新名字‘鬼燈’。
鬼燈看不下去黑貓的魂不守舍,便帶著黑貓去了一趟現世「聽說他們現在發明出了一個叫‘酒’的東西,你陪我去試試看」黑貓就這樣被拎著走。
鬼燈手裡拿著剛剛買下的酒,遞給黑貓一壺,黑貓雙腳站立用前腳拿著酒瓶,一鬼一妖走在岩石上打算邊喝邊吹吹風
黑貓還沒走到定點就開了酒仰頭準備灌酒,結果沒注意到腳下岩石邊緣上的苔蘚一個腳滑摔進了海裡。
這是黑貓的第三條命。
鬼燈打撈起浮在海面上的黑貓,「再這樣下去你的九條命都不夠你用」「無所謂了喵」
都無所謂了,奶奶說的對,做錯事的人就該被懲罰,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有償命這條路可以走了。
我開始每晚都會作著惡夢,有時是那些村民指著我說我是害死奶奶的兇手,有時是奶奶或者是那個未出世的嬰兒指著我說我是殺人兇手。
好難受,太難受了,而我卻又沒辦法怪罪於任何人,也無法對別人說出我很痛苦這種話。
到後來我就習慣了把所有事情都看輕了,被指著說怪物-無所謂,拿小石子丟我-無所謂,身上無一處是好的-無所謂,沒命了-無所謂,讓自己變得不管發生任何事都不會有起伏,這樣就不會發生同樣的事情了吧。
唯一的心靈慰藉大概就是鬼燈、閻魔大王還有不久前認識的阿香,我最近挺常找阿香貼貼,不為什麼就是她擼貓的手法太舒服了。
食堂固定坐的位子放著電視機,偶爾用它來看現世的狀況。
偶爾看到一群有大有小的人類或鬼走在一起和樂融融的樣子,他們是之前奶奶說的'家人'這樣的存在嗎?
「真好…」不自覺地小聲嘀咕了一下「嗯?你說什麼?」鬼燈聽到了我嘀咕的聲音「沒事喵」
家人阿…對這樣的我來說是種奢侈吧。
逃離了一次的追打,停下來休息發現前腳折了,也無法繼續向前走便蜷縮在一顆大石頭旁邊「小貓咪你還好嗎?」
聽到聲音立馬起身準備離開,卻因為疼痛而整個身體倒向另外一邊,「?!你沒事吧」突然出現的女子不管黑貓的閃躲抓住黑貓受傷的前腳。
女子從背後背的籃筐裡拿出一些藥草,磨碎後敷在黑貓身上的傷口處,用木枝固定骨折了的前腳,只是當女子做完手上的工作後,那些‘追兵’也跟著找到了黑貓。
「雪路姐快讓開!」其中一名男子將名叫‘雪路’的女子帶離黑貓周圍,「牠根本沒做什麼事!你們為什麼要這麼討厭牠!」「只要黑貓還在的一天我們就會越來越不幸的!」
雪路看到了眼前平時敦厚老實的村民們,一個個的向黑貓砸去大小不一的石頭,直到看到其中一個人拿著有一定的重量的石頭高高舉起後鬆開了手,雪路終於掙脫開抱著她的手她伸手向前打算阻止他們「住手啊!」
現在雪路眼前只剩下那塊不小的石頭以及底下流淌著的血液,有些還濺到剛剛黑貓靠著的大石頭上。
「嗒、嗒、嗒」天空降下雨水打在沾著血跡的石頭以及雪路的臉龐
這是黑貓的第七條命。
會覺得痛,但只要我牙一咬就過去了,再次醒來也不會再看到他們,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吧。
在接下來的畫面就又切換到遇到御影那天,以前的事像放映機一樣一幀一幀的播放在眼前最後停在巴衛喊出我的名字的那一刻。
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拍打著我的眼睛,睜開眼發現優希用他的小手放在我的眼角,幫我抹掉從眼睛裡不自覺掉出來的淚水。
「姊姊,不哭」看到他幫我抹掉淚水自己卻也變得淚眼汪汪,「姊姊沒事」我把手放在他的頭上安撫著。
「孩子他媽妳看,這多麼好的畫面」「孩子他爸,小聲點會吵到孩子們的」原來我睡著了
我坐起身抱起優希「既然來了就進來吧」無奈地看著躲在房門後的父母
從來都不敢想像的畫面,如今我卻身在其中
陽光正好灑進房間裡每個人的身上,一切都看起來如此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