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跟在仇英后面,再次见到玉祁,明显感觉他与十三年前的风姿不一样了。他如今已经是仙皇陛下的御用仙师,身负功名爵禄,受天下人艳羡。相比于之前的默默无闻,如今的他,意气风发,沉稳自信。
“白仙师?”他向她走近几步。
白芨颔首而笑:“难得玉祁师兄能记得我!”
玉祁也微微笑了一笑,说道:“一清仙尊就你一个女弟子,其他人我可能记不住,但你,我还是能记得的。更何况,你仅凭一己之力,诛杀绝世妖王于太息山下,如此威名,我不记得就更难了。”
白芨已经受够了旁人一见到她,就提诛杀绝世妖王的事,赶紧扯开话题。
“我来,是要求见云静子前辈的。”
“我师尊在闭关!”
“我听说了,不知前辈会闭关多久?”
“说不好,”他轻轻叹口气,“师尊此次闭关,是为将来应对天劫。然而,他在闭关前试药,中了毒。所以,闭关的过程中,会有风险。不过,师尊以百年为限,倘若百年后能出来,便可直接应劫成仙。”
云静子也已入大乘境,只不过比师尊稍晚一些。若是他想通过闭关夯实修为,以应天劫,这十三年来的闭关倒是可以理解。
但她来时,墨九渊所提过的预感,让她总对云静子放心不下。
预感这种看不到,抓不着的东西,通常能够一语成谶。带着先入为主的观念来想此事,便觉得玉祁的话处处是漏洞。
首先,云静子在闭关前试药中毒,那么他完全可以先闭个小关。等毒解了之后,再为百年后的应劫闭长关。否则,他若在闭关的初始阶段就毒发身亡,恐怕等他的尸骨化成了灰儿,弟子们也不会知道。
想到这点,白芨不得不追问一句:“前辈在何处闭关?”
或许没想到白芨会这么问,玉祁停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后崖石室!”
“我想去拜见!”白芨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细微表情。
“当然可以!”他这次却是飞快的答道,“不过,仙师也知道,闭关之人,不宜被打扰。”
“我在洞外拜一拜就走!”
玉祁不再说什么,爽快的让开一步:“那就请随我来吧!”
她跟在玉祁身后,穿过层层叠叠的庭院,来到后山的崖上。临崖而望,下面是碧海波涛,浪花层层叠叠,拍打在礁石上,碎成千瓣万瓣。
“师尊就在这山崖下的石室里,”玉祁说完,纵身一跳,飞至崖下。
白芨召出水心,仙剑载着她,稳稳的降至半山腰处。那里果然有座石室,玉祁正站在石室前的平台上等着她。
她御剑到达平台,见洞口石门紧闭。把手放在石门上,悄悄扩开神识,向洞里探了探,果然感应到了云静子的气息。
玉祁仿佛知道她在做什么,面色很难看,说话的语气也含着微微怒意:“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白芨对玉祁的不满视而不见,但还是不得不承认:“云静子前辈确实在里面。”
玉祁表现出一副因被怀疑而自尊心受到伤害的样子,很有些恼怒。“我从小便跟随师尊,受师尊教养长大,也与师尊感情深厚,不明白白仙师为什么怀疑,我会对师尊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