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鼓足了勇气才敢说出的话,被这么一打岔,就咽了回去。
权御却全当不知道:“吃饺子,待会凉了。”
崔桑宁心底懊恼,三叔,你好烦的。
你知道你打断了什么吗?
笨死了!
权御看她气鼓鼓吃饺子的模样,在她看不见的时候眸光深邃缠绵。
他怎么会不知道,但是有些话不该是她来说。
桑桑,在等等,很快,就都会有的。
伸手拿走她手里的筷子,将她的右手拉过来。
崔桑宁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却没有拒绝。
权御指尖落在她腕间的朱砂手串上,然后将它一圈又一圈的绕着取下来。
露出那道一直被遮盖住的伤疤。指腹落在上面,轻轻磨蹭。
几乎没有被人碰过的地方格外敏感。
崔桑宁没忍住瑟缩了一下。
却让权御动作一顿,他问她:“当时是不是很疼。”
他记得后来那人被抓之后,审讯出来的话是,抱着要她死的目的下的刀。
如果不是自己赶到了,不知道还要怎么对她。
崔桑宁看着他盯着自己的伤疤,轻快道:“现在不疼了。”
当时,她以为她这只手会废了,现在这样她已经很庆幸了。
十九岁的她如果再也不能修复字画了,该是多么绝望。
权御不说话,崔桑宁看他脸色不好看,继续道:“我并不在乎这道疤的,只是怕家里人看了难过,才遮起来的,这手串是我妈在寺庙里求来的。”
还有总有人看到后会想多。
为了避免麻烦干脆直接遮起来了。
不知道这是第几次权御在心底后悔,如果当时自己早点找到她该有多好。
她就不用遭这些罪了。
手伸进口袋里,拿出里面的东西。
在她的注视下打开,拿出里面新的朱砂手串一圈一圈的缠上,握着她的手腕道:“生日礼物。”
崔桑宁不解:“之前你送过镯子了。”
权御嘴角上扬:“那个不是生日礼物。”
崔桑宁心里却道,我就知道不是你妈妈送的。
权御忘了自己之前说的谎了,指腹穿过朱砂手串磨蹭着她的伤疤,解释道:“我亲手做的,但是也请师傅诵经加持过了。”
“可以和你妈妈送的那串换着戴”
崔桑宁安静的看着他的动作,片刻吐出一个字:“好。”
怎么办,刚刚被他打断的话,再一次想说出口。
权御把她原来的手串放进盒子里,道:“吃吧,吃完送你回家。”
崔桑宁吃着饺子,不知不觉间,那小坛桂花冬酿酒就见了底。
三四度的甜酿喝不醉人,权御也没管她。
见时间差不多了,他起身,朝她伸手道:“送你回家。”
崔桑宁没醉,脸却有些红。
一上车她就把脑袋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不断向后退的建筑。
沉默了一路,权御以为她不舒服,时不时的看她一眼。
等红灯的时候还摸了摸她的脑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