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子并非揪着杨玎玎那点仇不放,而是真的来不及:“你虽然被冤死鬼附体,但它并没有跟你出来,我看不到它,也没法了解它为什么要缠着你,之前给你的辟邪符,本是想暂时抵挡,但现在你阳气极弱,辟邪符即便给你,也起不到作用。”
杨玎玎飘摇欲坠:“你是说我,我没得救了。”
“倒也不是没救,”虞清子把话拉回来:“今天晚上下班后,我跟你回家,让我当面问问它,你愿意吗?”
杨玎玎哪还敢不愿意,连连点头。
白栩尘闻言,眼中一闪:“道友,你今晚准备抓鬼吗?”
虞清子不置可否:“它是冤死鬼,有冤要申,硬抓只会让它戾气更重。”
“我明白,我是说,”白栩尘早就面上喜色,跃跃欲试:“我在长生观修道过几年,道法也懂,我和你一起去,助你一臂之力。”
虞清子皱眉:“最好不要。”
白栩尘愣了愣:“为什么?”
修道几年而已,何来底气口出狂言。
虞清子见白锦鲤眼里很受伤,硬是没把这句话抛出去,破例道:“算了,你愿意跟就跟着吧。”道行不够,锦鲤体制来凑。
白栩尘再度喜上眉梢:“太好了,我开车载你们。”
下班后,三人结伴回杨玎玎家。
路上,杨玎玎诉说这段时间遇到的怪事。
大概一个月前,她重新租了套房,一室一厅,离地铁站也很近,因为价格便宜,她很满意。
不过屋里家具比较旧,尤其是床,床腿有点晃,开始她没当回事,毕竟房租便宜,家具旧也情有可原。
但慢慢的,她每晚入睡后,都觉得床晃得很厉害,尤其从半个多月前,每天夜里都像经历八级地震,她吓得要死,偏偏还醒不来,眼睁睁看着床体塌陷,房间的墙壁出现裂痕,房顶的吊灯砸在她脸上,但她就是无法醒来。
“这是鬼压床吧?”白栩尘忽然插话。
杨玎玎点头:“就是那种感觉,要不是我有设置起床铃声的习惯,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醒来。”
“之前是可以的,如果再放任不管,以后就难说了,”虞清子接过话:“你的房子是超低价租的,房间里发生过什么事,房东心知肚明,所以这个鬼,恐怕和房东有关。”
杨玎玎逐渐崩溃:“可它为什么要缠着我?我只是个租客,又不是我害死它的!”
“因为执念,”虞清子回答得很模糊,见杨玎玎一头雾水,又问:“最近在梦里,有没有人叫你的名字?”
杨玎玎脸色煞白:“有。”
“是你亲人的声音吧?”
“是我爸爸,他在梦里叫我小名,开始我以为听错了,但这两天越来越清楚,而且他好像遇到了危险,声音很急,像是催着我答应。”
“这就是了,”虞清子继续揣测着问道:“你没答应过他,对吧?”
“我爸在老家,我怎么可能听得见他喊我,而且我事后立刻打电话给他,他什么事都没有,”杨玎玎心跳如擂鼓:“这件事,和我爸有关系吗?”
“鬼装伪装你亲人的声音喊你,让你疏于防备,如果你答应,便是给它机会上你的身,你还有没有命醒过来就难说了,”虞清子如实解释,已经有了判断:“起初,你房里的鬼搞事情只是在向你求助,它想让你帮它伸冤,结果你没有理睬,它被你激怒,最近已经有想报复你的想法了,而且会一次比一次凶险。”
杨玎玎闻言,手脚冰凉,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
白栩尘一声惊叹,划破车里寂静的气氛:“这鬼是个暴脾气?有趣!我一定要跟它好好聊聊!”
虞清子:“……”你最好和它聊到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