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慎的意识在慢慢恢复。
昏迷中他似乎做了个很长的梦,在梦里他仿若置身无尽的风浪中,不断地翻滚摆动被撕扯,就连灵魂似乎都要和身体脱离关系,痛楚难当犹如挣扎在死亡边缘。
“额看到他丝从天伤叼瞎来哩。”
“天伤怎沫灰叼瞎人哩,拉不丝天神吗?”
“……”
耳边似远似近的传来并不熟悉的嘈杂方言,身体好像正在被什么东西轻轻触碰,渐渐清醒的他感受着这些动静从那噩梦中猛然惊醒——
刹时间刺入眼中的尽是耀眼醒目的阳光,以至于他什么都看不清楚更不知身在何处,只觉头痛欲裂。
片刻后适应了这种强光的他再次睁眼滚动眼珠,却见众多粗布麻衣、头挽发髻的男女老少正站在几米外将他团团围住,不无畏怯的互相攀扶着轻扯手臂,纷纷用惊惧而又略带探询的目光朝他打量。
还有一个梳着冲天小辫的孩童蹲在地上拿着一截小棍正要向他戳来,蓦然见他苏醒,连忙将棍一扔躲到大人身后探头张望,眼神中带着三分恐惧,七分新奇。
这是哪里?
迷惑中秦慎想要坐起身子却发觉自己疲惫不堪,只好躺身有气无力地问道:“请问……我,我这是在哪里?”
开口间声音沙哑得就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而四周的窃窃私语也陡然停歇,霎时鸦雀无声。
众人如定格般怔在当地,过了片刻又面面相觑。
忽然,也不知谁最先“啊”的一声尖锐惊叫,将他吓了个哆嗦的同时只见有人手舞足蹈中拔腿便跑,随即围观的小姑娘、男童以及大人尽皆四散而逃,就连白发老翁此刻脚步也变得轻快无比。
这是?刚刚醒转过来,大脑仍处于低速运转的他被眼前这怪异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
不过此时他也无暇细想这些看似反常的行为,是以微一诧异过后,他便不再加以理会,而是扭动了几下身子,发现身体除了乏力之外似乎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躺在地上等待体力慢慢恢复。
四下里一片安静,他的思维亦从刚醒来的懵懂中渐渐回复清明,思绪亦不由自主的回到昏迷前的一幕,至此大惊之下连忙抬手向胸前探去——
还在!
松了口气的同时迫不及待地取出来细细端详,阳光下玉佩晶莹剔透也完好如初,却又如往常一般毫无奇特之处。
那当时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是他们救的我?
秦慎皱眉思索片刻一无所得思绪反而更乱,无奈间挥手想要甩去这些烦恼,这才发现体力也恢复了一些,只好放下种种疑问,强撑着站起身子环顾四周。
远处青山叠翠,郁郁葱葱,空气清新。
近处十来座土房茅屋,此刻门窗紧闭,他却能感觉到屋内正有一双双眼睛在向他窥视。
这场景,不知又在拍什么老掉牙的古装大戏!秦慎打量着四周心觉好笑地摇了摇头,走到一间茅屋前轻敲门扉道:“请问你们是哪个剧组?是你们救的我?”
无人应答,寂静中门后反而似乎有牙齿打颤的声音传来。
什么鬼?门内的反应让他觉得莫名其妙,只好再次更礼貌,更春风拂面的问了一遍,屋内却依然毫无回应,伫立片刻后秦慎只得无奈的朝另一户人家走去。
第二间,第三间……
直至将所有房屋问了一遍,依旧毫无结果。
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难道是在做真人秀节目?有人在偷拍我的反应?那我可不能落下笑话!
秦慎心中有了计较,便压下疑惑装出一副无所谓的镇定模样四下仔细察看——
然而并没有看到隐藏的摄像机之类。
那这究竟是什么鬼?!还有当时是怎么回事?后来又发生了什么?我在这里是他们救的我吗?
面对接二连三的疑问,给不出答案的他心里发毛,只觉其中透着一股难以言状的诡异,而对周边事物一无所知的这种感觉亦让他莫名烦躁起来,连忙深吸一口长气不断告诫自己:冷静,冷静……
默然伫立在空旷无人的屋外怔怔出神半晌,压下那强烈的踹门而入念头,百无聊赖的再次查看身体状况和随身物品,弓箭匕首等物件都在身上,这才稍微放心地舒了口气抬手查看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