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婉婉说罢,顺手拿了个水壶,灌满了泉水。
有了这东西,流放路上碰上谁有个小病小灾的,也不用拿药了,方便多了。
尤其是那胡氏,年纪大了身体不行,每日喝点泉水,能保她安全抵达流放地。
郑婉婉意识从空间出来,手上果真多了一个水壶。
这是仿古代制品,葫芦状,别人看见了也不会起疑。
因为她比较喜欢古风,所以商场里有很多售卖古风制品的店,吃穿用住行一应俱全,倒是方便了现在的她。
郑婉婉侧躺在马车里,小风扇对着脖子呼呼吹着,她喝了一口甘甜可口的泉水,顿时神清气爽,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
前一世她每天都要忙前忙后、东奔西跑,不用健身也身强体壮。
但没想到,那些跟流放比起来,根本什么都不算。
此时一口清泉水下肚,她才真正感受到了舒服,安安稳稳的睡了。
这一觉就睡到了天亮,郑婉婉是被哭声吵醒的。
她睁开眼睛坐起身,就看到陆清抹着眼泪,痛哭流涕。
“母妃,我疼,真的太疼了。”
天气太热,即便不用走路,可陆清和胡氏身上也被汗水浸透了。
不能及时清洗保护伤口,发炎的可能性很大。
“再这样下去,到不了鄂州我就死了。”陆清坐立不安,疼的直跺脚,可怜巴巴的看向胡氏。
胡氏心疼女儿,可一时之间她也没办法,只能啪嗒啪嗒的掉着眼泪。
“母妃,你能不能跟解差们说说,到前面的镇子给我找个大夫?”
“实在不行,让我们在驿馆里歇歇,让我梳洗下,换身干净的衣服也好啊。”
陆清双手架起来,扯着自已的衣服,看的出来,她这是不想让衣服贴在伤口处。
胡氏果不其然,掀开了马车帘子,嚷嚷着这流放大部队停了下来。
解差见状,一脸凶相,走过来一鞭子抽在了临近马车的仆人身上,那人疼的登时大喊大叫,倒在地上。
“起来,装什么死?再不起来,鞭子伺候。”
说罢,又是一鞭子打了下去,那人皮开肉绽。
他很想从地上爬起来,可浑身无力,一动就全身抽搐。
“住手,你们怎么能……怎么能随便动手打人?”
走到最前面的陆诰,折返了回来,似是要给仆人讨一个公道。
原本还战战兢兢的陆清,一看陆诰来了,又有了底气:“就是,你们怎么能随便动手打人呢?”
“要是出了人命,你们交代的清楚吗?”
此时的陆清,仍放不下自已的贵族身段。
解差可不会惯着他们,反问着:“你知道流放路上一年要死多少人吗?”
“能安全到达鄂州的,少之又少,再说了,到了那年不拉屎人吃人的地方,你以为你能活多久?”
“陆诰,你已经不是王爷了,还望向我们听你话吗?多耽误一刻就有一刻的变数,上头可是给了我们时间的。”
“喂,起不起来,再不起来,就打死你。”解差机械的问着,又挥着鞭子打下来。
那仆人闭上眼睛,一副等死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