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士钟捂着脸回到徐家,找了些家养的打手想着回去找场子,结果在路上便被胡强从附近堂口找来的一行人堵住了…
外面可不是宋家,也没有出殡不宜见血的规矩,青沙帮的一行人自然不会客气,直接把徐士钟连同徐家的那些打手拖进小巷子里一顿打。
而宋家的丧宴上…
赴宴之人茶余饭后谈论着‘青沙帮刘慎’的故事,丝毫没注意到同席上蒙头旋饭之人就是他们口中的刘慎。
丧宴还没结束,他便看到裴鸿羽已经‘重振旗鼓’,眼神坚定的再次出了门……
没隔多久。
胡强带着一队人手进了宋家宅院,请功似的领着手下一众兄弟围到刘慎桌边。
方才还在讨论青沙帮种种的赴宴之人见此情形,皆是和鹌鹑一样,缩着脖子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
他们都能看得出来,这行人定然就是青沙帮的,同时他们心中也都在疑惑,青沙帮的人来宋家干什么?
刘慎放下手中的筷子,眉头紧锁的问道:“你们搞这么大阵仗作甚?”
“嘿嘿…”
胡强有些羞赧的挠挠头,说道:“兄弟们听说是刘堂主您交代的事,一个个都抢着来。”
“……”
刘慎听闻是自己的‘声望’所致,也不好多说什么,问道:“事已经办妥了?”
“妥了!”
胡强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钱堂主给您带话,说您要是没事的话,可以去他那看看杀猪,顺便喝两杯呢…”
“有心了…”
刘慎微微颔首,见青沙帮一行十余人围在边上已经引的别人瞩目了,当下拱拱手说道:“多谢各位兄弟抬爱,这丧宴还没结束,若是还没吃过午饭,不妨去灵堂磕个头,上桌吃点。”
“散了散了…”
胡强紧忙摆摆手,笑骂道:“事也办了,刘堂主也看了,赶紧给宋老爷磕个头,上桌吃饭去,莫要在这碍人眼。”
青沙帮的那行人这才作散…
刘慎见同席之人畏畏缩缩的用余光偷偷打量自己,也知道此番胡强等人来此已经暴露自己身份了…
于是也没了继续吃饭的兴致了,起身拱拱手笑道:“刘某人还有些私事,就不久留了,诸位好好吃,好好喝…”
说完便走了…
而同席之人见他背影远去,皆是心有余悸的看了看彼此,随后蒙头吃饭,再无一人出声……
丧宴结束。
裴雪雁打幡摔瓦后,宋家出殡…
宋家不管是下人仆役,还是掌柜伙计,皆是披麻戴孝,撒纸钱的、扛挽联的、抬棺材的、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城…
因为宋老爷子无后,只能由裴雪雁扛着引魂幡走在最前面…
路上行人见到出殡队伍,也都默契的退到两旁让路,唯独有个刚进城的邋遢老道愣愣的站在路中间…
那邋遢老道盯着裴雪雁的面容看,眉头紧锁一团,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嘀咕着什么。
裴雪雁见个邋遢老道挡在路中间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上前劝说道:“能否劳烦道长给我们让个路?”
“不对劲…这命不对劲…”
那邋遢老道只眉头紧锁的嘀咕着,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裴雪雁见对方疯疯癫癫的,似乎不是常人,又耐着心思劝诫道:“道长,晚辈家出殡,能否给晚辈让个路?”
“贫道华阳子,稽首了…”
那唤作华阳子的老道行了一礼,笑道:“居士,我观你命格玄奇,乃大福之兆,但印堂发黑,晦气淤积,却是福中有祸,祸中有福的两仪相啊。”
“……”
裴雪雁秀眉微蹙,只觉得这老道说的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而华阳子咋舌两声,自顾自的感叹道:“此等命相世间罕见,老道也是第一次遇见。”
“哦?”
裴雪雁闻言惊疑一声,神色中也多了些难以言喻的轻蔑与鄙夷…
她的生活就是从一场算命开始发生转变;宋老爷信了半辈子的命,最后却一怒砸了菩萨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