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既然这样便更不能让你过去!”麻龙婆很快回过神来,冷笑望着阿刁说道。
“我之所以说出来,是因为你已经没有任何阻拦我的办法了。”阿刁暗紫双眸闪过一丝轻蔑,脚步缓缓向前踏去,“毒蟾影丝针的威力不大,最厉害的不过是蟾毒,而我修的万毒躯本就免疫大部分毒性,而你现在反而深受其害,毒的滋味不好受吧?”
“如果你想调动我的杀意利用这里的剑气,要知道我阿刁最擅长的便是演戏,再或者用头顶的那些冥火虫,可你别忘了我也是毒幽殿的人,驭虫一道我比你这种半路加入毒幽殿,比你这种只会用手上的那根灵蠹杖的人精深许多。”阿刁身上的杀意瞬间潜伏,单手抚摸着肩膀上的蓝色飞虫,本受灵蠹杖影响想要自的冥火虫,瞬间安静下来,从阿刁的脚的肩膀上离去,缓缓漂浮在空中,悬停在麻龙婆的头顶。
“那又如何?”麻龙婆冷笑一声。
阿刁下意识左侧偏移,瞬间转身对身后拍去一掌。
没有意料之中的触碰肉体,而是一种森然冰冷触感,然后肩膀立刻被洞穿了一个口子。
“傀儡?”
阿刁看着刺穿肩头的骨节,拍在骨架上的手掌逐渐捏紧,咯吱咯吱的声音在空荡的墓室回荡。
“不错。”麻龙婆粗糙的手指微动,差点就要被阿刁捏成粉碎的骷髅立刻向后跳动,在骷髅往后跳动的时候,墓室中一直存在的剑气忽然全部轰向阿刁。
“我真的很讨厌你们这种人。”
阿刁的眼眸周围爆起愤怒的青筋,浓烈的杀意直指麻龙婆,无数的剑气割在阿刁的肌肤上,一道道伤口渗出紫色血迹,手掌间的暗紫肤色开始向着阿刁全身蔓延。
“是吗?”麻龙婆皱纹的脸上笑意不减,虽然她也承受着剑气割肉之苦,但是能拖阿刁一刻便是一刻,因为另一边的苏浅可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做。
苏浅一进墓室便得到了麻龙婆的提示,便收敛身上的气息,纵然他已经无法阻止内力的挥散,但心如止水,一步一步缓慢的向前踏进。
剑气如同蜘网纵横交错,其内含着凌厉的气息,但岁月的侵蚀是无法避免,终归有些衰弱。哪怕是当年在天渊江湖叱咤风云的红尘剑仙观照。
但走的越深,苏浅便发现了为什么麻龙婆与阿刁许久都没能靠近那尊白玉棺椁。
因为剑气虽衰弱,但剑意却依旧如初。
红尘繁杂。
苏浅的心绪不由自主被剑意所撩拨,撩拨便有起伏,起伏便会吸引那些蓝色飞虫,同时弥漫在空中的剑气也开始虎视眈眈。
生死根本,欲为第一。
欲望在苏浅的心底蔓延,以往被苏浅克制埋藏在心底的杀意开始苏生,血色渐渐蒙蔽苏浅的双眸,双眸所望之处,剑气为敌。
“你想靠他?”
墓室中只有三人,阿刁瞬间便了解到了麻龙婆的用意,脸上不仅没有出现担忧,反而还多了几分嘲讽意味。
“狱刀苏浅,之所以被称为狱刀,因为他的刀充满鲜血,宛如地狱般狰狞恐怖。刀与剑自古便是帅君之争,他的杀戮刀意与观照的红尘剑意向来相克。”
麻龙婆脸上闪过一丝凝重,余光瞟向苏浅那边,苏浅身上的杀意宛如惊涛骇浪直冲墓室,而空气中弥漫着剑气渐有剑意滋生。
“刀。”
苏浅的双眸已经是血红一片,似乎回到了以前,放眼望去,皆是讥讽,嘲笑,怜悯,失望等目光,心头不断有愤怒、沮丧、悲伤、痛苦、自责、悔恨的情绪滋生。
苏浅缓缓双手握住了紫韵剑,如同握住了一柄狭刀,面前是敌人。
一刀挥过,混杂颜色的刀气重重劈在空中弥漫的剑气上。
剑气而凝,聚形成人。
剑气所凝的人手中握着一柄普通的剑,看着这凶厉的刀气,只是举手抬剑轻轻向前一抵。
刀气被一分为二,散落的刀气落在地面上,留下两道深深的裂缝。
“看来苏浅的伤势比我想的还要重,从他刚才进来的样子,与刚才杂乱的刀气来看,似乎是受了何家的焚玉决与辟寒咒?不过这一刀倒像是他当初的力量,只是这样的力量他能用几次了,或者说他的生命力能支撑他用几次了?”阿刁仿若看戏人一般静静望着苏浅。
麻龙婆看向苏浅,苏浅的头发已经全部发白,在挥出那一刀的刹那,苏浅体内的气息瞬间萎靡,头发已经逐渐呈现灰白之色。
“碍事的你终于分神了。”
阿刁的声音忽然出现在麻龙婆的耳畔,一双暗紫的手臂捅穿了麻龙婆的胸膛。
“等我拿到青魇手后,那小子很快也会下去陪你。”
阿刁布满鲜血的手臂缓缓抽出,轻轻拍了拍麻龙婆的肩膀,麻龙婆脸上带着不甘与迷惘倒在地面。
阿刁捡起那已经快碎裂的灵蠹杖,对准麻龙婆轻轻一挥,灵蠹杖炸裂,木屑堆满麻龙婆的身体,无数的蓝色飞虫瞬间铺满麻龙婆的身体。
“快死了就不要挣扎了。”
阿刁低头躲过背后骷髅的袭击,手指打了个响指,蓝色飞虫瞬间全部振翅嗡响,湛蓝的光芒一个接一个亮起,如同幽美的鬼火。
阿刁踩死另一边挣扎的蟾蜍,从色彩斑斓的蟾蜍腹部救出那五彩蜘蛛,咬开手指,已经不是猩红的鲜血滴落在奄奄一息的蜘蛛身上,将蟾蜍的血肉放在这五彩蜘蛛口边,让五彩蜘蛛吞食恢复着伤势。余光刚好看见被蓝色火焰所烧灼没有痛苦神色一脸平静的麻龙婆,似乎意识到了不对,下意识看向苏浅那边。
但看到的却是一抹光。
一抹带着极盛杀意的剑光。
这抹杀意令阿刁的身体变得有些迟钝,在阿刁刚准备避开这抹剑光的时候,忽然心神一分,脚步一顿,又有一抹剑意突然而至,令阿刁猝不及防,只得用双手护在身前,硬生生接住这带着极盛杀意的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