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我要怎么才能成为机关师?”,卫澈发出了心中最关心的问题。

“简单啊,首先你得有机关这方面的天赋。”

卫澈吹了口气,雀跃道:“那就是我啊,我简直太有天赋了,说是天才也不为过。”

“你?”,马可波罗怀疑的扭过头看了他一眼。

“对啊,难道我小时候得过折纸飞机大赛一等奖,也要说给你听吗。”

马可波罗倒是没有因为卫澈的扯淡而生气,反而是认真的回答道:“机关和手工可完全是两种概念,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说着,马可波罗把手伸进口袋,摸出了一个黑色的物件,直接递给了身后的卫澈:“这是以前我刚成为商会会员时,同僚送给我的一个机关锁。”

卫澈入手只觉得此物有些分量,其次,结构也很特殊,是一个不规则的方块。

乍看之下和魔方有些相似,每一面都有六块且颜色混杂,但和普通的三阶魔方相比不同的是,它的四个角全部被削平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四个凸出的活动轴,其余四面的中心位置则是凹陷进去,看上去像是缺了一块。

“这东西是做什么的?”

“用来测试普通人是否具有机关天赋。”

“用这个就能测?”,卫澈有些好奇,“还原六面就行了?”

马可波罗笑了笑,说道:“可别小看它,墨家机关锁四面四轴,每根轴控制一面的转动,当一面开始转动时,其余五面都无法转动。如果想要移动其中一面的某个色块到另一面,就需要同时操控两根轴相互配合,以此来完成顶层或者底层的颜色。”

卫澈初中时代,有段时间魔方在学校里风靡一时,那个时候班里的男生几乎人手一个魔方,不管会玩还是不会,都会买一个拿在手里转动两下。

如果当时哪个同学能还原六面,那绝对会受到其他人的热烈欢呼和吹捧,赶着上拜师求艺的念头比读都积极。

卫澈那个时候为了享受到这种待遇,可谓是在魔方的还原上煞费了一番苦心,天天上线找教程、找公式,夜以继日的学习、钻研。

终于有一天,卫澈成功的还原了六面,当他兴奋的冲到学校里,准备和同学们展示一下自己的手法时,却发现大家流行起了玩电子游戏,魔方这玩意儿早被忘得一干二净了。

卫澈看了看拿在手里的墨家机关锁,神色复杂,倒不是想起了曾经的回忆,而是这个玩意儿真的很复杂,加上刚才马可波罗说的那一堆他也完全没听懂一个字。

他试着去转动了两下,才发现根本拧不动,只有将一根边角轴按下去,才能转动当前这个面,当同时按下了两根轴,整个机关锁就都无法转动,只能一个色块一个色块的移动,其难度可想而知。

见到卫澈面露难色,马可波罗继续说道:“按机关师的说法,它的结构还算比较简单,但如果能只凭自己破解机关锁,那就证明有学习机关术的天赋。”

卫澈有些尴尬的看了看手里的机关锁,又抬头看了看一脸笑意的马可波罗,只得默默地咽了咽口水。

以前在地球的时候,他为了学习魔方还原六面,整整花了一个学期加一个暑假的时间才勉强学会,期间不知道找了多少资料、和教程,这还只是三阶魔方而已,而现在摆在他眼前的这个东西,看上去比三阶魔方难了不止一百倍。

“我承认是我刚才说话声音大了点……”,卫澈将机关锁又递回给马可波罗,后者却没有伸手来接。

“送你了,慢慢研究吧,说不定哪天就解开了。”

“哈哈,你还真看得起我。”

不过白给的东西,不要白不要,卫澈也不啰嗦直接缩回手,将机关锁揣进了兜里。

随即,卫澈又将话题拉了回来。

“也就是说,你这次去长安是要卖机关造物,那海都的机关一定很厉害咯?”

马可波罗略一思索,说道:“其实也算不上特别厉害,海都的机关造物这些年发展速度的确很快,但和大唐的鸿胪寺以及墨家依然有着差距,这次我来的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学习交流。”

“鸿胪寺和墨家?”

“我刚刚说了,每个帝国都会设立机关研究院这类部门的存在,对机关术进行严格管控,一般由帝国直接控制,鸿胪寺在大唐就担任着这个角色。而墨家比较特殊,他们并非某个帝国的附庸,而是自成一派的古老机关家族,拥有几百年的机关造物历史,两者都掌握着大陆首屈一指的机关术。”

“原来如此……”,卫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好了,聊天差不多可以结束了,前面就是小镇了。”

马可波罗抬头目光扫去,前面的小镇外围筑着一道五六米高的破烂城墙,墙角下散落着黄土渣和碎石块,看上去年久失修,正中央的位置是一道三米高的圆拱门。

虽然小镇看上去破烂不堪,但进出小镇的人却络绎不绝,而把守城门的士兵却寥寥三四人,城楼上的哨兵倚靠在墙上,一副懒洋洋地模样

“呵,真是够清闲的。”

两人行至大门前,只能下马通行,周围都是拥挤的人流,商贾小贩、游人陌客混杂其中,目光穿过攒动的人头望向城内,里面是一片熙熙攘攘的景象。

马可波罗走到大门前,刚准备掏出自己的商会成员证给守门士兵过目,却没想到对方连眼皮都没抬,直接挥手示意他进去。

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马可波罗也没废话,径直牵着马朝着小镇里面走去,卫澈则是紧紧跟在他身后。

进入城门没多远,耳边便响起了各种此起彼伏的吆喝声,道路两边全是小摊,中间的旅人们来来往往,形色各异,其中混杂了不少西域地区的人们,摊主们每每见到有人从摊前路过,便会热情的上来兜售自己的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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