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章:伤痛 (第1/2页)
一股办起夜校的扫盲风刮了起来,渔湖大队只得上传下达,马上召开队长会议。
杨四保正在和吴桂芳聊着,听到广播的通知说:“二嫂,我们回家吧。”
她带着悲哀的心情抱着孙儿中,牵着轶轶离开了杨二保的新坟。
找到正在挑塘泥的子江,要他耽误一阵,去到仓挑谷打米,子江放下工具,高兴的就去了。
吴桂芳回到家,猪栏里的那只肉架猪在吼叫着,饿得发慌的变得残暴起来,两只前腿搭在猪栏上,直立起身子,想越过猪栏试了几下没有成功,只好把头探到外面嗷嗷待哺,还是四保见她家一贫如洗后,到亲戚家给她赊来的。
吴桂芳到家后已经是筋疲力尽的做到在凳上抽大气,任凭肉架猪吼叫着。
坐了一会儿,恢复精神后,把中放进箩筐做的摇篮,要轶轶摇着,再去看看一直没有起床的梅秀。
梅秀听见脚步声,睁开那沉重的双眼见婆婆来到床边,有气无力的说:“妈,郭东海在省城来信了,还给轶轶寄来了一百元钱的汇款单,邮递员刚才送来的。”
吴桂芳从床边拿起信和汇单高兴的说:“明天叫子江取回来。”然后把信拆开,见信上问侯着自己的一些话。心中感叹着这孩子的贴心,老让他给自己家寄钱来缓解困难。
人一感动泪水又出来了,她不愿在儿媳面前落泪,把信和汇款单拿走了。
梅秀望着流泪走了的婆母,以为是信上提到了子杨。心中也挂念着丈夫,不知他在外面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受苦。
子杨,你现在在哪里?
她在心里呼喊:“母亲整天整夜的思挂你;妻子在千呼万唤着你,常常在梦见你,当梦中醒来时,那种心如刀绞的痛苦你知道吗?”
那猪见无人理它,还在神精质地的啍叫着,吴桂芳提着水桶,拖着沉重的脚步到水塘边,提了半桶水倒进猪槽。
那
猪在槽里咕噜了几下,抬起头来对着吴桂芳啍着。这样下去不行,人作孽是没办法的,也就别让猪作孽了,明天就要子江搞到街上去卖了,现在她不得不省口粮待猪。
她到菜园里扯了几蔸菜扔进猪栏里,望着狼吞虎咽的肉架子猪说:“明天你就过好日子去吧,给梅秀带点营养品来,让她的奶水重亲发起来。”
轶轶哭着走到猪栏边,扯着吴桂芳的衣说:“娭毑(奶奶),我饿。”
“轶轶,叔叔打米去了,今晚让你吃餐饱饭好吗?”轶轶过哭边点了点头。
子江挑了一担米回到家,他妈一边淘米一边告诉他,收到郭东海寄来的一百元的汇款单,要他明天去邮局去取。
“嗯。”他帮着他妈扯着菜。
“你明天把这肉架子猪赶着去卖了吧,为你姐称些肉回来,她现在身子虚弱,要好好补一补。”
“嗯。”子江坐在灶下面沉思着:想着姐那虚弱的样子,他的心也痛的很,他也不知该做些什么来她忘记悲伤。也许只有等大哥回来后,姐才会开心吧。
“子江,你去看看你姐,看她醒来没有?醒来的话要她起来吃饭,她都好几餐没吃了,这样下去没行。”
子江起身走到姐的房里,见姐半躺着就叫了一声,见她没应,走过去一看才知也睡着了。他转背离开时只听见她在喊:“子杨,你回来了。”
以为也醒过来了,他转过身去说:“姐,是我。”
梅秀被他这一句说话声惊醒过来,梦幻泡影的仿佛子杨在床边,她伸手抓着他的衣服,子江只好坐在床边。
“子杨,你也终于回来了。”
他不知怎么回答,见她似醒非醒,轻轻的推着她说:“姐,我是子江,你醒醒吧。”
梅秀被子江推醒,看着眼前的人并不是自己思念的丈夫,有些失望,然后笑着解释:“我梦见你哥回来坐在我床边了。”
子江安慰着
:“姐,我哥会回来的。”
“嗯,会回来的。”明明想笑,可是泪水就这么流了下来,自己的命,为什么这样苦?
从小没有母亲疼爱,结婚不到一年就守活寡,现在父亲又去逝了……泪,越流越凶,像断的线的珠子。
子江看着姐如此,心里更加难受。哥的出走,父亲的死,家庭的担子全部在他肩上了,他这从没当过家,他还真的觉得这担子沉重,让他不知如何应付这个身份。
看自己如此伤心,自己心里更加不好受,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将手轻轻地打在她的肩膀上拍子:“姐,一切都会过去的,大哥也会回来的。”
吴桂芳正在厨房下厨,听见梅秀房里的哭声。
赶忙走过去一看,缩脚打转走了。她见子明放学回来,就对梅秀房里喊着:“吃饭啦。”
子江出得房也抽凳搬桌的准备吃饭,梅秀又不想吃饭,吴桂芳再三劝她,她才吃了一点就吃不下了。
她看着儿媳妇这样也只能叹息着,梅秀是因为思念父亲和子杨才会如此吧,毕竟他们刚结婚不外,子杨就走了。
正如那时她和余惟宝一样,那种思念的滋味自己是完全知道的。
梅秀这几天依旧没有起床来吃饭,吴桂芳就每天剁点瘦肉汤给她喝,她却又要省给轶轶、中。
她见梅秀没有出房,又照常到房里喊她,她却在床上只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