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新珏举着黄瓜当话筒递到唐喻嘴边,说:“尽情地说出你的故事。”
唐喻推开黄瓜,他现在就是很后悔,他不仅没有发挥实力反击忻夏麦,还拽着李卓尔大导演通宵看剧本给她写修改意见,凌晨入睡后草草睡了几个小时又巴巴地把剧本和邀请函给她送上门。
这跟分手前被她拿捏得死死的有什么区别?唐喻觉得自己就是心肠太好了。
许嘉茗问:“阿喻,你对魂穿的定义是什么?”
唐老师是什么时候看起网络小说了么!苏凯旋的脸周巴得很难看,他不信这种话会从一个大学老师嘴里说出来。
唐喻脑子有点乱,随意抓了几个场景描述:“她一见我就鞠躬,说话都是‘您’,还时不时满脸失落迷茫,关键是她笑的时候……”怎么个笑法有什么内涵,他竟然词穷了,“反正她就不是以前那样了。”
眼前的三个人哪个没被忻夏麦震慑到过,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面面相觑觉得唐喻可能是中邪。
顾新珏给他捏肩:“你会不会最近太忙太累然后把梦境当成了现实,我知道你想她,但不能胡思乱想啊。”
手机里的监控截图就是实打实的证据,三人哑口无言,这不是忻夏麦还能是谁?
“哦,对了,她还说自己过去脾气不好。”唐喻一摊手,一副你们分析去吧的表情。
苏凯旋连连摆手:“麦姐没有脾气不好,就是飒,说一不二大女主!”
“这点我同意,你虽然比她大两岁,但她可是把你当‘迪迪’养的,”顾新珏跟腔道,“知道你晕机厉害,天下刀子她都去接机。”
只有许嘉茗抓住了重点:“是变化有点大哦……有没有可能是大麦导演想跟你重修旧好但碍于面子问题,特意设定的局啊——不是不是,肯定不是,大麦不是那种有心机的人。”
大半杯酒进度,唐喻喝到呛,顾新珏给他拍背:“挺丑的,别这么喝。来来来,咱们先吃火锅,不聊女人了。”
火锅席四人觥筹交错,唐喻二两红酒下肚已经脑门有点晃了,但神志还算清醒,听见许嘉茗说:“阿喻,听说你把公司的人都吓一跳。”
唐喻有一筷没一筷地撩着锅里的肉,说:“本来是去谈正事的,拍《爸爸》我签的是分红合约,不上映我所有的苦都白吃了,亲父子明算账。”
“那是要上映了啊,”顾新珏举起酒杯,“那得喝一杯,祝《爸爸》票房大……大气磅礴。”
不能说“大卖”,谐音伤人。
自从唐喻退圈,许嘉茗就觉得自己在公司是混日子,说:“我看你就顺其自然复出吧。”
苏凯旋小鸡啄米点头:“你一出马,蓝橙还会有烂片么?”
唐喻放下筷子,疲惫地靠着椅背:“我想换一种方式,我爸再婚之后就一个色令智昏,蓝橙可不能黄在他手里。就是这两年我懒散惯了。”
“你也别那么悲观,”顾新珏劝他,“你就是打不开心结,得自己放宽心。”
打开心结?打不开!
唐喻指指自己胸口:“这儿碎了6根,都给我开胸治了,我人没好利索她就跟我分手,一分手她还人间蒸发了。”
三人极力想岔开话题,偏偏主角自己一个劲儿往上冲。
每次想起那事顾新珏都神经直跳,当时新闻都是报的唐喻生命垂危,i了七八天才出来,他就唐喻这么一个过命的老铁。
人间劝和不劝分,许嘉茗说:“你也不能净想着大麦不好啊,你躺着一动不能动的时候她成宿成宿不合眼,怕你躺着疼了醒了要吃东西,谁能像她这么守着你。”
唐喻又灌了一杯酒,已经是满脸通红,“是啊,冲着这事儿,我决定退了圈要跟她谈婚论嫁,她倒好,人没了!我不能原谅她。”
顾新珏说:“成功的女导演都是终身不婚的,婚姻会把她们困在厨房、卧室和阳台。所以她们选择把一生都嫁给电影。”
唐喻面无表情看向顾新珏。
“错了错了,”顾新珏当即决定挽救一下自己,“不是嫁给电影,是嫁给电影人,能懂她呀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