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肉汤面条
回到屋里,陈静问我干嘛去了,我说我去方便了一下,她说她也要去一下。我又带她出门,这次那两只藏獒,没有围过来,陈静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功能,我让她马上关闭,不要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她说怕黑也怕狗,我告诉她,我已经和两只藏狗成了好朋友,让她不要担心,因为下雪后白茫茫一片,能看清地面,我带着她到羊棚那边让她在那里解决,我转身要走,她连忙叫住我,说害怕,叫我不要走远。女人真麻烦,我就站在她不远处,听她悉悉索索的解决完,赶紧跑到我身边,抓住我的手问我“你用什么办法让那两条凶猛的藏狗成了你的好朋友?”,我就把刚才给藏狗打招呼的方法给她说了一遍,她又问“那么它俩为什么不来找我?”,我说“藏狗和藏族人民一样淳朴,在它们心中,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所以它们没来找你”
哈哈哈哈哈
进了屋,看见卓玛已经把肉捞在一个脸盆中,放到了桌子上,桌上还摆了两只小巧的藏刀,我说着谢谢和陈静脱鞋上炕,抽出两张湿巾,递给陈静一张,擦着手她问我“你连这个都有?还有哪些秘密武器没展示给我?”我说“不就是生活必需品吗,有你在,我才拿了出来,如果没有你,我才不会这么矫情呢,免得让主人家看见心里不舒服,说我们做作”。
我招呼卓玛母女过来一起吃,卓玛说还要下面条,让我们先吃。她从熟肉上割了一大块,放到案板上切碎了,下到锅里面,拆开一包挂面取出多半丢进锅里慢慢煮。肉汤面条啊肉汤面条,终于又能吃上正宗的肉汤面条了,从小最喜欢吃肉汤面条,就是这种简单的做法,肉汤里放点肉丁,再下点挂面,只有充分吸饱汤汁的挂面才有那种回味无穷的味道,用拉面,手擀面或者是面片就达不到那种效果。在监狱服刑期间,伙食非常清淡,常常回味以前吃过的各种美食,唯一让我时常想起并念念不忘的还是肉汤面条。因为它的食材非常简单,只有水,羊肉,清盐和挂面,再加上羊粪的温度,一锅美味绵长的肉汤面条,就这样出锅了。也许真正的美味就应该是这种极简的烹饪方式。
我割了一根肋条递给陈静,又割了一小块肥肉,递给阿娜,阿娜吃的津津有味,然后自己也大快朵颐,陈静看着我的吃相,很勇敢的撕下一块肉,放到嘴里慢慢咀嚼,突然, 她眉毛一扬,说“很好吃耶,有点膻味,但是我能接受”,我说“待会还有面条”,陈静嘴里嚼着肉,点点头。
等羊肉吃的差不多了,卓玛的面条也端上了桌,我告诉卓玛给陈静先少盛一点,如果她能接受的话,再给她盛也不迟。也许是她真的饿了,也许是她适应这种新奇的饮食方式,当我吃完满满一碗面条的时候,陈静的碗也见底了,她舔着嘴唇弱弱的说,还想来半碗,卓玛很高兴的又给她盛了一碗,她说太多了,太多了,但是筷子没见停。我是真的饱了,因为吃了太多羊肉,好久没吃到过这么鲜美的羊肉了。至于我最爱的肉汤面条,先放一放,好东西不能一下子吃太多,吃太多会消化不了,等明天早上再吃,就吃凉的剩饭,那又是另外一种极品美味。
这时卓玛的手机响了,是她丈夫的视频通话。告诉她丈夫,家里来了路过的客人,并把视频转向我和陈静,我用藏语对他说了很多感激的话,他很好客,关照卓玛要招待好客人,又和阿娜通过视频后就挂了。我问卓玛怎么充电?她打开一个铁皮柜子,里面有一个很大的蓄电池和一些电源交换器之类的,插座连接在交换器上,科技真的改变了人们的生活方式,在广袤的戈壁滩上,仍然可以使用先进的通讯技术。
祖国的强大不是写在纸上的,而是实实在在体现在人民生活的方方面面,想想阿富汗和叙利亚,中国就是天堂。
卓玛开始收拾炕桌上的东西,我从车上拿回了睡袋和充电器,陈静可怜巴巴的望着我手里唯一一个睡袋,我笑着对她说“给你的,你做的已经很好了,没让我难堪,这是奖励给你的”,她高兴地耶了一声,又说忘带充电器了,我举了举手里中两根充电线说“我们用的都是华为手机,车里多备了一根”。她说“你真贴心,有你这样细心的丈夫,你妻子一定省心不少”,我笑笑没说话,把睡袋放在炕上,给手机充电,又拿过她的手机插好充电器。
这时卓玛拿过来两床新被子放到炕上,对我说陈静睡中间,我睡右边,我说没问题,并再次感谢她热情而周到的照顾。卓玛又问我陈静是我老婆还是情人?我告诉卓玛,陈静是我在路上捡的,堵车了,没吃没喝,也没有厚衣服,怕她想不开,于心不忍就把她带来了。
卓玛在铺床,陈静蹲在地上看手机,她说”网上有很多这次大堵车的视频,虽然交警部门送来了一些水和方便面等食物,但是寒冷是无法阻挡的,看着真揪心,幸亏跟着你,才没有受罪”。我说“人生哪能多如意,万事只求半称心,做自己该做的,有余力,才有能力去帮助别人”。陈静又说“卓玛真美”,我问“美在哪儿?”陈静说“她长得美,穿着藏袍很协调很自然,尤其是那件藏袍,黑条纹面儿,洁白的羊羔皮里子,领口和袖口外翻,黑白相间,那条红色的腰带是点睛之笔,简单单三种颜色就组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真的是神来之笔”,我说“你的的审美感官真好,我也是这样认为的,生活中从来不缺少美,缺的只是发现美的眼睛”。我用藏语对卓玛说“陈静在夸你,说你很美”,卓玛开心的笑了,陈静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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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旅途,且行且珍惜。
卓玛搂着阿娜睡在挡火墙那边,陈静钻进睡袋睡在中间,睡袋上压着一条被子,我睡右边。炕很小,堪堪只能睡下三个成年人,再多一个人就有点挤了。吃饱喝足,困意袭来,没一会儿我就睡着了,刚睡着就感觉有人在推我的肩膀,发现陈静在推我,她说“呼噜声太大了,阿娜吓得睡不着”,我听见卓玛哄着阿娜,边拍阿娜边小声说“叔叔的呼噜声不用怕,这样的呼噜声才能把妖魔鬼怪给吓跑,以后就不会有妖魔鬼怪来吓唬阿娜了”。
这时我就不敢睡了,对陈静说“你先睡,等你们睡着了我再睡”,陈静说“我也没瞌睡”。这可就为难我了,你们不睡我还能睡吗?
陈静说“聊会儿吧”
我说“好,说一说你今天为什么会崩溃?”
陈静“心里越想越悲哀,越想越难过,”
我“讲一讲,讲出来会好受一些”
陈静“我和我丈夫曾经是一对幸福的夫妻,但是我们的幸福生活却被一个女人打破了。她叫小丽,是丈夫的同事”。
“一开始,我并没有发现他们的奸情,直到有一天我无意中看到了他们的聊天记录。我感到震惊和愤怒,即便是这样我还是试图挽回我的丈夫。但是他却告诉我,他已经爱上了那个不要脸的,而且他们已经在一起很久了”。
“我感到绝望和无助,但是我并没有放弃。我开始调查他们的行踪,试图找到他们犯罪的证据。但是,我的丈夫却设计骗走了我的很多财产,并把它们转到了小丽的名下”。
“我感到自己被背叛了,也被彻底摧毁了。但是,我的闺蜜却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她告诉我,她可以帮助我找到我的丈夫和小三,让他们付出代价”。
“我感到很欣慰,因为我一直把她当作我最好的朋友。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和我的丈夫勾结在一起,试图陷害我”。
“他们制造了一系列的假证据,试图将我弄进监狱里去。我感到自己处于绝境之中,但是我并没有放弃。我找到了父亲的老部下,他是一名律师,他帮助我收集证据,并为我辩护。最终,我成功地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并让丈夫和小三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这些恶心的事情处理完之后,我感到极度痛苦和疲惫,于是就想一个人出来散散心。西安旅游的人太多了,吵吵嚷嚷的只呆了三四天,我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待一段时间,网上看到新疆胡杨林的景色, 感觉太美了,正是我想要的,于是我就买了两猛禽,义无反顾的开到了这里。堵车的时候又想起了那一大堆令我恶心的事情,心情实在差到了极点”
我说“和你相比我真的是愚蠢至极,你把握住了自己的命运,没有进去,我可是实实在在的在里面呆了四年,那种失去自由的感觉和痛苦用语言是无法表达的,在外面自由就像空气一样,看不见,也感觉不到它的实质性,但是真正失去自由以后,就像快要窒息了一样,有一种濒死的感觉”。
陈静“给我也说讲讲呗”。
看看时间还不到晚上十一点,就给她讲了 这近十年多来的风风雨雨和出狱后难堪境地,我也是生无可恋才一个人出来走一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