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向星就是大厦里的那朵蘑菇。再一次见到向星,他腹部的伤口覆盖了大量的菌丝,显然两个人的伤口愈合方式不一样。
再见到夏禹,向星内疚地捂住了脸:“对不起。”
“别这么说,老鬼说了你不是故意的。”夏禹并不歧视怪种,“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向星仍旧没能放下手,不再掩饰之后他的手心手背都是菌丝:“不疼,我对疼痛也不是很敏感,也有自愈的能力。只不过我没有你那么厉害,毕竟我不是一只真正的小水母。”
“你别这样,没有人怪你。”希颁在旁边温柔地劝道,“你也是受害者。”
“可我害死了别人。”向星摇了摇头。
“害死别人的另有其人,我迟早会把这个人揪出来。”夏禹拉下了他的手,“你不用害怕,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了,你别怕。”
向星低垂的眼睛缓缓地抬了起来:“对不起,你一定很失望吧,我不是你的同族。”
“失望……也有一点,但我迟早会找到我的族群,所以也不是很难过。”夏禹不得不承认,确实会难受一下,他又变成了孤单的蓝冥水母,“你长什么样子?可以让我们看看吗?”
“对啊,以后你总不能一直和夏禹一样吧?”塔洛斯都分不出来了。
然而向星的回答却让每个人惊讶:“我没有样子,自从有记忆以来我就是菌丝的状态。我的意识很清晰,但身体很随意,只要是我触摸的人,都可以被我复制。我没有……一张固定的脸。”
“啊……这样子啊。”夏禹想了想,当机立断,“没关系啦,以后你想用我的样子生活就用,我并不讨厌这种感觉。只不过你和我还是要有一点区别的,总不能让大家一直认错。”
“真的可以吗?我很喜欢你的样子,我想像你一样。”向星碰了碰夏禹的手,菌丝从他的掌心绕到了夏禹的手指上。先是缠绕了中指,当绕到食指时,向星的眼睛变成了普通人的颜色,和米兜、希颁、塔洛斯、老鬼一样,都是黑色瞳孔。
“这样就能区分我们了,我是向星,我是一株红色的肉食性蘑菇。”向星重新做了自我介绍,“谢谢大家,我……我体验到了之前没有过的归属感。我可以和你们住在一起吗?我不想再回到实验室的培养皿里,我想要……大一点的地方。”
“那你可以和我住,我就住在夏禹和墨安的隔壁。”希颁指了指自己,“回去之后,你可以把玉昆市的状况告诉我们的朋友银牙和烟夏,他们可是很头疼那个城市呢。”
“好的,我会尽我所能帮助大家,你们让我吃掉谁我都会去吃的。”向星平静地笑了一下。
“不不不,你不用吃掉别人。”夏禹赶紧摸了摸他的脑袋,原来向星还是一株肉食性蘑菇呢,是高危险性啊。
这一次的任务可以说是有惊无险,还误打误撞多
了一个怪种朋友。几l个小时之后,塔洛斯的船顺利离开了黑海,天气骤变,外面的海洋惊涛拍岸。
精卫:[太好了,夏禹,欢迎你的归来。我一直很担心。]
“我也很担心你。再次听到精卫的声音,夏禹可太高兴了,“女娲没发现你吧?你现在情况怎么样?
精卫:[我认为目前还没发现,女娲对我来说太过强大,它吃掉我非常容易。灵石拦截了我的链接请求,它为了建立了屏障,请你们替我感谢它。]
“好,我会的,这次多亏有你们。夏禹亲了手环一下。
精卫安静了两秒钟。
精卫:[啊啊啊啊你在干什么!]
“在谢谢你啊。夏禹碰了碰屏幕,“你和灵石以后是不是就可以互相沟通了?
精卫显然还没缓过来,半晌才说:[我感觉我的信息都被你给亲了,人类真的好可怕,为什么要进行肢体接触呢?这个问题……是的,灵石完全掌控了我的信息,目前的。以后的信息仍旧对它加密,现在你们是不是要回去休息了?]
夏禹看向还在睡觉的墨安:“不是,我们要去二号发电厂。这一次我们认识了一个新伙伴,他叫向星,他体内带出了一枚糜烂芯片,墨安吸收了上头的生态电。我得想办法让生态电释放出去……
“太好了,这回是不是可以解锁‘填海计划’了?老鬼路过时听了一耳朵。
精卫:[看来只有谢谠在认认真真完成这项任务,其余人对二号发电厂里的秘密都没兴趣呢。]
老鬼原本都走了,又绕回来警告:“别叫我的全名。
精卫:[谢谠谢谠谢谠谢谠。]
“我迟早把你这个手环扔进熔炉里去。老鬼挥着拳头说了一句,手里拿着警卫处的标配盒子,“现在我去收一下墨安兜里的芯片,虽然已经是灰暗态了但肯定值不少钱。
“我陪你去。夏禹两二步跟上,一起到了墨安的房间。人还没睡醒,老鬼用特殊的回收枪将芯片拿了过来,叮当一声之后,一大块芯片稳稳落在了铁盒里。
“这什么东西?老鬼打开了探照灯,“上头有字……
向星也好奇地探过头来:“这个芯片在我身体里很烫,上面写了什么?
芯片像发生了畸变的细胞,上面的字也模模糊糊。老鬼费劲儿地辨认着:“美……美……形……
“日渐美整形医院?夏禹灵光一闪。
“后面两个字很模糊,只能看出‘完’。老鬼将盖子关上,“看来又是日渐美整形医院搞的鬼了,真奇怪,从玉昆市弄出了向星,又搞了这么一出。
夏禹沉思片刻,着急地问:“向星,你见到的那个,手拿引爆器的半机械人,他说过什么吗?
向星闭上双眼,当他再次开口时连声音都变了,变成了一个陌生的中低音。他不仅能够模仿长相,还可以完美复制声纹。
“天启已至,骑士降临。
夏禹的回忆一下子被拉回了六年前,在远洋的潮汐号上,那些船员也是这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