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酒吧门口,温川开门下车,避而不谈,只淡声叮嘱道:“致癌物的事拖一天,对公司的影响就多一天,所以我们今天务必要拿下张总,明白吗?”
江琳郑重点头,“明白。”
另一边,隐蔽在树下的黑色轿车里,陆泽凝着两人消失在酒吧的身影,拇指滑动停顿在屏幕的挂断键上,瞬间切断听筒里传来的忙音。
——
舒缓的音乐回荡在酒吧的角角落落,温川环视一周后,抬步往西南角走去。
张春守正闷头喝酒,忽地头顶一暗,头都没抬,单闻香水味,就猜到了是谁。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温川坐到对面,“张总要是积极配合,我本可以不用来这一趟的。”
张春守轻笑,抬手倒了杯酒,沿着桌面推到温川面前,“温小姐想说什么?”
温川直入主题,“这次致癌物风波,主要责任在鸿远企业,所以按照合约规定,贵公司应赔偿全部金额的百分之八十,也就是三千四百万。”
“但我们做过价值评估,鸿远企业固定资产加上市场流水,总共不过两千五百万元整。”温川拿出评估报道,递到张春守面前,“如果张总愿意,Indig也很支持以股抵债。”
“以股抵债?”张春守冷冷开口,“Indig的胃口,倒是大得很啊。”
温川不疾不徐,“以股抵债听起来确实冒昧,但针对的是有经济基础的潜力企业。张总应该很清楚,鸿远近几年的发展,已经在走下坡路了。”
“既如此,你还要鸿远的股份做什么?”张春守闷了杯酒,“只怕温小姐真正想要的,不仅仅只是这些吧。”
“我还要鸿远企业的面料渠道和进货市场。”温川继续说:“抛出这批有问题的面料不谈,鸿远的渠道市场在江城是数一数二的存在,Indig原意以高出市场三倍的价格收购。”
张春守霍然看向她,温川浅笑,“无论对于鸿远企业,还是对于张总您自身来说,这都将是一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气氛有片刻凝滞,张春守似乎在权衡这话的真假,温川也耐着性子等他。
约莫过了两三分钟,前者将酒杯往桌上一磕,朗声道:
“好,就依你的办法,以股抵债。”
两人达成共识,温川和江琳便就离开了。
走到门口时,江琳顾着说话没看路,差点撞到端着酒杯的服务生。
温川伸手去拉她的同时,胳膊刚好撞上迎面而来的男人。
顾不得疼痛,温川赶忙道歉,“不好意思这位先生,请问您有没有事?”
男人高了温川一头,被撞的位置刚好在胸口,但他面上不显痛意,反而流露出温润的笑,“我没关系,你有没有事?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
温川婉拒,“不劳烦先生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江琳还没从一系列抓马的事情中回过神来,就被温川拽着,钻进了出租车里。
江琳,“温川姐,我们就这样拿下张总了?我总觉得事情太过顺利了,但又说不清问题出在哪,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张春守蛰伏在商场多年,很清楚当前鸿远面临的局面,以股抵债是眼下唯一的出路。”温川抿唇,叮嘱道:“今晚加个班,把合同整理出来,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找他签字。”
江琳,“好!”
酒吧里,刚从洗手间出来的张春守,脚还没迈出门口,就被人围在了墙角里。
为首的男人眉目清明,面容挂着温润的笑,“听闻张总最近手头有点紧,我刚好有一笔生意想和您谈谈。”
“咔嚓”一声,两个密码箱赫然打开,张春守望着刺目的红色,咽了口唾沫。
男人见状,笑着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您放心,事成之后,我还有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