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是一周之前,如果计算一下时间轴的话……”饰非想到了在公交车上看见的档。档上的照片都标明了拍摄时间,然后他意识到其中的蹊跷。
“是那个恶灵出现的时间?“
“时间上的确是吻合的。“
“也就是说,恶灵攻击了费尔南德董事,从而导致戏团这边的对接人出现了更换,整个戏团的待遇急转直下。“饰非顺着线索顺藤摸瓜,做出了猜测。、
但很快,一个新的问题涌上心头:
“一个经理,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他有什么资本是能对一位董事提出异议的吗?“
“这也是我目前最困惑的一点,米格尔先生似乎现在完全将费尔南德董事的昏迷迁怒于戏团上。“
“不仅如此,对于目前传出去的恶灵传闻他也是嗤之以鼻,他否认了这个说法,并且认为,戏团中因为目击了恶灵而精神失常的人是无中生有,在故意败坏百老汇的口碑。“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信仰科学?“饰非笑道。然后,他等多罗茜和张仙全全部向前走了一段距离后,他在司马宣身后,看着他,沉声问道:
“所以,司马老大,根据你的判断,这里真的有一只恶灵,甚至是能到达诅咒级别的恶灵吗?”
“有确切的目击证据吗?“
司马宣走在前面顿了顿,他做出思索状,然后他摇了摇头。
“我要是能如此斩钉截铁地下出定论,我就会直接找大都会联盟寻求支援,而非是回我们密城奇术司找帮手。”
“你也别急着下判断,具体的,等见到东戏戏团的人再说吧。”
……
……
东戏戏团还是驻扎在百老汇最大的舞台里。当秀秀带着一行人走进去时,舞台上,两位身穿华服,化好妆的伶人正在对戏。
其中一人手持长枪,几个利落的抖枪动作后,便将另一位伶人的头冠给挑开。然后,他一个漂亮的空翻,长枪如龙,向前直刺。
一枪中的干脆,被刺中的伶人随之唱出一句哀怨的戏词,便仰天倒地,再也不起。
饰非看着这表演倒是沉默,倒是司马宣,在异国他乡见到这来自家乡的艺术表演之后,他不自觉微笑。
和从小就在联邦长大的饰非不同,司马宣成年后才来的联邦。因此,对于远在无际海另一端的东国有着更多的乡愁和记忆。
他不自觉拍手鼓掌,连连叫好,仿佛刚才真的沉入这精彩的戏法里,无法自拔。
相比之下,作为西洋人的多罗茜满面愁容,小丫头无法理解这有什么好看的,只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司马宣。
“尊重异邦化,是美好品德哦。”张仙全在一旁负责带孩子,笑眯眯地说道。
接下来还有最后一幕戏,戏班要等到所有戏都演完之后才会腾出时间。所以秀秀示意几位先在观众席上稍作等待。
而刚一落座,司马宣便有些迫不及待地看向饰非,问道:“之前看过东戏吗?诸葛先生。”
“联邦人和东国人的喜好天差地别,让我来选,好不容易来一次百老汇,或许我会去看久负盛名的《猫》而非《桂英挂帅》。”
饰非没有明说,但多少还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司马宣听后,也微微点头:
“西方的现代戏剧的确拥有比传统更多样的艺术表现方式,但对于某些传统而言,一些东西始终刻在记忆里,不论何时回想起来,都会会心一笑。”
“传统有其存在的意义,而你身体里流着来自东国的血,我还以为,和多罗茜不同,你会有不同的共鸣。”
司马宣说着,表情更是无奈:“我忽然很能理解,为什么那位学者会选择用现代戏剧的七幕剧体系来为术士命名了。”
“倘若选的是东戏的五幕剧结构,或许大家根本就没印象,更不用说,形成潜移默化的共识。”
“术士的人生就是一场戏,我们都在竭尽所能,追求沉浸戏中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