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背靠着椅子,手臂舒展伸了个半懒不懒的懒腰,继而搭在桌子上。
“就那样吧。”
顾淮闻声挑眉,“还没回家?”
陆泽垂下眼皮,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没有。”
闻言,顾淮唇角溢出嘲笑,他绕过茶几来到陆泽身边,一屁股坐在单人小牛皮沙发上,调侃道:
“还好意思说我栽跟头,你不也是。”
陆泽剔眼看他,“找死是不是?”
打归打闹归闹,顾淮是真为他这个哥们发愁。
有钱有颜有腹肌,可谓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主儿。
别的暂且不说,陆家婚讯没公布以前,也正是十里西街最繁华热闹的时候,来来往往的小姑娘,无一不是来找他要名份的。
可偏偏这家伙看都不看一眼,那时候大家都以为他是走肾不走心的主儿,结果闹了半天,他看上眼的小姑娘,却偏偏不给他名分。
顾淮不免有些感概,“阿泽,你说这算不算是造物弄人啊?”
“弄人?”陆泽眉梢一挑,“那是你的事儿,我只会造人。”
“哎呀,你还真是——”顾淮捶了他一拳,“怪不得嫂子不给你名分,换做是我,我也不给。”
两人劣笑着斗嘴,偏偏谁也不肯让着谁,可陆泽嘴上功夫了得,三两句话就怼的顾淮无话可说。
字字句句都往心窝子里戳,以至于顾淮直嚷嚷着要去拿酒。
他从沙发上直起身,余光忽地瞥见摆在茶几上的两杯花生露,某个念头从脑海中一闪而过。
顾淮,“阿泽,还记得我们那天看的《苦肉计》吗?”
陆泽挑眉,“嗯?”
“我有办法了。”顾淮却是笑了。
温川和沈曼从市场上回来,两人刚走到楼下,揣在大衣兜里的手机,就突然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陆泽。
这大半夜的不睡觉,给她打电话做什么?温川拧着眉疑惑,按下了接听键,“喂?”
“喂?哎,嫂子是我,我是顾淮。”
电话那头,顾淮瞧了眼倒在沙发上的陆泽,谄笑道:
“阿泽过敏晕倒了,我手边有事脱不开身。得麻烦你过来一趟,他情况挺严重的,估计得去医院。”
温川拧眉,“过敏?”
“说起来也是我不好,前儿调酒师用花生露调了款新酒,客人喝了都说味道不错,我就想着拿给阿泽尝尝鲜,却忘了他对花生过敏。”
电话那头,顾淮佯装一副自责愧疚的模样,“都怪我粗心大意的。嫂子,你要是生气就骂我一顿吧。”
听筒里有两三秒钟的安静,温川明白了原由,抿唇道:
“地址发我,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沈曼瞧着温川焦急的神色,疑惑问:“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抓到小偷了?”
“陆泽花生过敏,我过去看看。”
温川说着,从挎包里翻出车钥匙,“你早点睡,先不用等我了。”
“哦。”沈曼努嘴,随即扯着嗓子朝楼道喊:“你开车注意安全啊!”
温川应声,“知道了。”
楼底下传来汽车鸣笛声,沈曼挪步到阳台,看着飞驰而去的汽车,喃喃道:
“陆阎王爷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花生过敏,温川姐啊温川姐,只怕你是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
紧赶慢赶,终于在十点整的时候,车子平稳地停在了十里西街门前。
逆着人流穿过大厅,温川坐电梯直达顶楼,踩着高跟鞋抵达包厢的时候,陆泽已经挂上点滴了。
“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