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就是另一种形式的监视,对吧?他真正想做的,其实是将我控制在他身边。”饰非拆穿了这点,而司马宣并不否认。
他仅仅只是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告诉我们,你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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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钟塔上方投射而来的阳光打在饰非脸上。他抬起头,不由得用手遮住阳光的斑驳。
这样的景色,似乎让他感到似曾相识。他回想起一件事情。
十年前,他还是个孩子。他恰如此时,孤零零站在一道强光之下。那一次,他接受了审判结果,他什么都做不了,就被送进那间监狱。
但十年后,他重新站在审判席上,他成功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段光阴,它改变了什么?
饰非抬头,目光冷漠。他此时再循着刚才的方向看去,米尔沃顿先生已经结束交谈,正站在路边闷闷不乐地点烟斗。
学会沉默才能学会发声,得到自由,才能得到机会……
饰非收回视线沉声说道:“我可以答应你,司马老大。”
“我可以接受继续当一个囚犯,被奇术司监视,但我的加入有两个前提条件。”
“第一,理所应当,请尽量让我负责有关鬼谷子和共研会的任务。我没有死在那场风暴里,那我就会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这点,我保证,我和奇术司利益一致。”
“没问题,那第二点呢?”司马宣思索一番,点头同意。这个要求并不过分。
但他刚问完问题,他就注意到饰非的视线落在某处。司马宣跟着一起看去,然后他看见了米尔沃顿。
“第二点,如果我的行动不会影响到奇术司,不会影响到联盟,也不会对联邦产生危害,那请不要多加过问或限制我的行动。”
“我有一个心愿未了,一个多年来如梦魇般纠缠的心愿。”
……
……
“诸葛饰非的父亲叫诸葛过。”
“诸葛过于1915随其父来到新大陆,并在联邦发展出一支诸葛家家系。”
“与东国那支久负盛名,但如今已经销声匿迹的诸葛家不同,诸葛过带来的这支家系的成员,没有任何人拥有术士天赋。”
“该家系以相面和占卜为主业在联邦换取报酬。但是,无法掌握术式和灵性的他们,在术士们看来,占卜水平其实与江湖骗子们没有多少区别。”
“1966年,春,诸葛过及诸葛家十余名成员的尸体在大都会的中央公园被发现。”
“所有尸体被发现时,均以一根红绳系于树的上方,并做出了类似绞刑现场的布置。”
“事后尸检报告指出,所有尸体的死因均非窒息,而是失血过多。”
“诸葛家的唯一幸存者是当时被发现昏迷于现场的家族长子,也就是诸葛先生。”
“他当时十四岁,现场查验从他的衣物上检测到了所有确认死亡的家族成员的血液成分,且在用来悬挂尸体的红绳上完整地提取到了他的指纹。”
“1966年,月底,诸葛家族惨案以非公开形式开庭。”
“年仅十四岁的诸葛饰非被冠以谋杀,恶意伤害等共计十三项罪名进行起诉。”
“1966年,五月底,历时一个月,审判结束,诸葛先生罪名落实,被判无期徒刑,发往威尔顿监狱。”
刘易斯的耳边夹着电话听筒。但让人感到奇怪的是,那听筒并未连接任何电话线,电话中清晰地传来一个女人的甜美笑声。
“看样子,您已经见过他了。”
“是个还算有趣的年轻人,对吧?”
“唔,真少见,您居然会主动问这个问题。老实说,我也不太确定他会不会同意加入,但我想司马先生应该能说服他。”
“嗯,我当然不会在意,事实上,我们每个人的屁股都不干净,不论是您,又或者是我……”
“所以,您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吗?您想钓的那条鱼,他有咬钩吗?”
“也是,十年前毕竟是非公开审判,对方可以做的肆无忌惮一些,但这次不同。”
“嗯,我明白,我会多加留意。”
刘易斯笑着向电话那头告别。他已经听见死者之家的门外传来汽车的引擎声。薛定谔在门口慵懒地睁开眼,它趴在进屋的台阶前,依次扫视从车里出来的三人。
但在它身后,某人一脚踢开大门然后发出怪叫声,多罗茜站在原地,死死盯住那个从车后座出来的家伙。
“那个老太婆,我就知道她在敷衍我!”
“该死的,他怎么还在!”多罗茜发出咒骂声,饰非听后抬起头,他无奈地摊手,一副讨人嫌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