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眉笙自回朝还未见过兰清弦,他似乎只能和东漓在此处斗嘴,然听东漓出言只为激怒他,他忽的冷静了下来。
“皇后可与恭王见面了?”
东漓竟是现出几分的激愤,原本自己不过是触了恭王的霉头,不料是她不知恭王与郦眉笙的计划。直到兰清弦将她从内狱放出来,她才知晓是郦眉笙有意在众人面前令自己尊严扫地。
“当然见面了!
以皇后的聪慧,想必和恭王交谈几句就能猜出你的目的。谁人能比陛下您还要虚伪?让自己的兄弟佯装攻城,实则是为了借恭王的手除去朝中眼中钉!”
恭王离开京城时留下的借口便是他不愿与郦眉笙手下大军碰上,只掠夺了一番就离开,这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人能干出的事,尤其是有机会触摸到皇位又放弃……当年恭王为了皇位,那是将董家赶尽杀绝的大手笔!
于是有心人看出其中猫腻儿,但京中能在郦眉笙面前强辩三分的人大多都已经成了恭王的刀下亡魂……这是一出演得极其漂亮的戏,是郦眉笙主导,由恭王挑大梁的戏,当锣鼓声刹那安静,台下已是空无一人。
东漓跟在兰清弦
身边这些年,对兰清弦的了解不算浅,便说要她代自己在正殿前迎接郦眉笙,足以证明兰清弦不认可郦眉笙的做法。
“皇后最不愿看见的就是杀戮,陛下有一百种方式可以令朝野内外臣服,无疑如今这一种最快,也最残忍……皇后她知自己无法说服您,与其夫妻争吵,不如不见!”
郦眉笙阴沉着一张脸,“你倒是将皇后的心思猜得很明白,那你告诉朕,你不是特别恨皇后吗?你应该在朕面前处处给皇后添堵才对呀!”
东漓心中有悲凉腾升,“臣妾是恨皇后,恨她虚伪,恨她动了不该动的恻隐之心……可今时臣妾才明白,想要活成她那样,该付出多少代价!
陛下,您已经依靠荒夷士兵拿回了绛原,臣妾在您这里是否也要被废弃了?”
许是经历如此大的阴谋,东漓方明白,她的算计看在郦眉笙眼中,从来都是最为幼稚的行径。
郦眉笙一摆手,“你走吧,朕看在你们荒夷亡军的份上,这一回不与你计较,倘或再有下一次,朕绝不会饶了你……”
就算兰清弦不愿见郦眉笙,但郦眉笙仍执意到真雅殿门前,他一不叫门,二不
离开,如同一尊泥塑的人偶,只剩下凝望。
真雅殿宫人自然不会不将此事回报给兰清弦,然兰清弦听过之后,只是淡淡回了一句。
“他若是想要进来,连宫殿的高墙都能拆掉,他若是不想要进来……随他去,你们不必多心。”
原本以为郦眉笙略略站站就离开,可这一等就到了月上梢头。
贺铸没有忍住还是来劝,“陛下,与恭王联手是您无奈之下的选择,娘娘她不是不通是非的人,只要您同娘娘好好聊几句,什么样的心结都能够解开。”
一直沉默的郦眉笙听贺铸这般讲,嘴角提了一下,也不知是真心想笑,还是嘲讽自己眼下的处境。
“你知道她为什么把东漓推出来叫众人都看见?”
贺铸不会想多,“娘娘定然不愿无人在正殿迎接陛下。”
“不,她是在逼朕废了她的后位!”
贺铸一惊,“这这这……怎么会……”
“一个全天下最了解朕的人,一个深知朕的痛点在何处的人……叫东漓时时在朕眼前出现,一次又一次提醒朕是朕叫她身边的人都没有了性命,是朕辜负了她的信任算计于她……想来,她当这个皇后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