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分工

年二十九，在祠堂前，几个年轻人正按着一头大肥猪，猪正一边哼哼一边猛烈地挣扎，杀猪匠走上前，干净利落地朝着猪脖子就是一刀，随着盆子里的血慢慢涨高，猪也随之慢慢没了动静……

村子里的年轻人此刻也已经开始聚集在一起，由长辈分工，杀鸡杀鸭、洗菜、切肉……分工明确，这次摆的长桌席主要是请我这一脉的家家户户以及村子里的年轻男性。

“咚咚咚”随着鼓声响起，只见四条醒狮朝着祠堂走去——这是我们一直以来的习俗，每当大摆宴席时，会先舞狮祭祖，然后从祠堂出来之后，醒狮队会拜灶台，拜了灶台之后就能开火上菜！

望着一道道忙碌的身影，我感慨万千，能摆长桌席，也代表着我能算是村里同辈中的领头人，这是我以往不敢想的。

“阿东，还是你有出息，一回来就摆席，过年还支摊带这帮后生赚钱。”长辈们的一声声赞赏让我有些惭愧，自己做的也不是好事，而是捞偏门。但走上这条路的时候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我也不愿意再回到之前的日子，手里的钱充足才让人心安。

不多时，菜已经准备好了，可以上桌了，老人、妇孺们坐圆桌，坐了二十多桌，而壮年和青年男性们坐的是拼起来的长桌，一共摆了四张长桌。

我举起酒杯，对着在坐的男性们说道：“承蒙各位兄弟叔伯关照，感谢一直以来的照顾，今年赚到点钱，摆几台感谢大家的照顾，招待不周，多多见谅，敬大家一杯！”

说完，我举起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东哥，别说这种！干了”

“灵！捞顺发！”

在座的纷纷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对于接下来要参与进来的人已经有了初步规划，现在和我同台的都是村子里早早辍学出去打工亦或者出去闯社会的后生。

有正经工作以及正在读的后生我们是不会让他们参与这些东西，早年间，村子与外姓械斗时也是如此，在我们的观念中，读人是一个村子兴旺的关键。当然，我是一个例外。

“瘦子，老样子，你负责发牌，在坐的兄弟有哪个熟手一点的可以和瘦子换班的？”

“东哥，我来，我之前就是在赌场叠牌九的！”三癞子应道。

三癞子天生残疾长短腿，一只脚也是歪的，走路一瘸一拐的，长得也不高，只有一米五，早早就辍学，因为身体原因进厂打工也没人要，一直以来都是在家里混日子，哪里赌场缺人少人发牌就去哪里。

“好，三癞子，你和瘦子换班，你在赌场更多，你轮晚班，瘦子轮白班！”

“阿生、阿二、阿源。”我点出的这几个都比较好勇斗狠，能镇得住场，“你们和我看住场子，让赌客不要乱挤。”

“康师傅，你们几个细佬去放风，到时候我去借其他兄弟的摩托车给你们，你们在各个路口待着，要是有什么就打电话。”我又找出几个年龄相对较小的堂弟，安排他们去放风，想想觉得有些不妥当。

“老四，你有驾驶证把？”得到老四肯定的回答之后我继续说道：“你有驾驶证，你开面包车去放风，他们开摩托车要是差人突然扑肯定打不出电话，你开面包车去起码还有机会拨电话，我给你个号码，紧急情况你就打。”

我同时也没有忘了之前答应过的郑天，安排他在赌场卖饮料卖饮料，他父亲也知道看不住他，而且卖饮料也没什么风险，只得无奈地答应了他。

在各种分工都明确之后，什么都不用多说，喝就完事了！

……

夜晚，打电话通知了胖子年三十晚就开工，他在电话那头拍着胸脯保证明天一定赶过来。挂断电话，发现手机上有一个未接来电。

芳姐？这大过年的她也知道现在茶水房休息，怎么给我打电话来了？不作多想，我直接回拨了过去。

“芳姐！提前祝你新年快乐！等初三茶水室才开门哦，大局要等初八过后才有。”

“阿东，我知道茶水房休息，我这不是心痒痒吗，问老秦，老秦说你要支摊，什么时候开始啊？玩多大的啊？”

看来芳姐一天不赌都心痒痒，别人过年想着走亲戚，芳姐过年想着赌，这时，我的心思也活络了过来。

“芳姐，都是小打小闹，注码肯定没你们玩的大，但是人多，可能得有好几十号人，不过我打算就是开牌九摊，你要是有兴趣，可以来上庄！”

“牌九我也爱玩！只不过……我得问一下有没有朋友跟我去，我从市里去你那边虽然不远，但是拿着那么多钱……你是老秦的人，在你场子我肯定放心，但是我也怕回市里的路上有人穷疯了，我一个女人家也应付不来……”

“您放心，您过来撑场是给我面子，别说在我的场子里安全，您下庄了我也送您回市里，要是有什么传出去怎么说都我无所谓，但是我能丢秦叔的脸吗？”

“行，但是年三十我得在家陪孩子跨年，年初一我再过去，但是我还是在群里问问，看看有没有人跟我一起过去，有人一起的话我

们直接给你撑起长庄！到时给你电话！”

我没有奢求芳姐还能叫上其他人过来，大过年的，谁不是在家过年，就算要赌，哪里没有赌，何必从市里赶下来村里，不过要是有芳姐过来捧场，以她的实力，那我支起的摊绝对是在这附近最有实力最热闹的摊。

睡觉前，随便刷了刷手机，看见了刘媛媛的信息。

“东哥，啥时候收假回市里呀？”

“还不确定，可能初三，或者迟几天，看情况。”

“我在市里都无聊死了，其他人都回家过年了，我年初一也是在市里，我妈还没空陪我。”

“怎么，你这是什么家庭，不回老家过年，也没人陪你。”从来没有问过她的家庭状况的我，这次有些憋不住了，实在是有些好奇。

刘媛媛也不隐瞒和我说了她家的状况，原来她妈妈是独女，她的父亲是外地人，过来这边入赘到她家，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