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流产了?”
“不是说岑保宗不能生吗,赵兰香咋怀孕的?”
“不是不能生,是有可能?再说了,岑保宗不能生又不是天下男人都不能生……”
“那你们的意思是赵兰香到外面借种了?”
“这事儿都还没影儿了,别胡说八道……”
在一片七嘴八舌的议论中,赵兰香呆呆傻傻地摸了一下屁股后面,发现确实是血后,本就受伤的她立马觉得自己肚子好像真疼了起来,又开始抱着肚子嚎啕大哭。
“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疼啊……”
好一阵鸡飞狗跳后,周围的人才找来了几辆马车,要送他们一家去医院。
岑开山这个家里面唯一的好人再也逃不掉,被安排上了。
马车要启动的瞬间,岑好幽幽地醒过来,捂着脑袋问道:“我这是怎么了,我的头好疼啊。”
“对了,娘,爹,大哥二哥还有三哥呢?还有我大嫂呢?我大嫂是不是流产了?那可是我们家第三代头一个孩子啊?不能就这么没了啊……”
岑好抹着眼睛嗷嗷叫唤,刚刚被生姜刺激流了半天眼泪的眼睛再次因为泪如雨下,看得跟真的一样。
周遭一圈人都上来劝她,也有叫她别哭了,还要去医院云云照顾病人云云。
岑好借势惊讶道:“去医院?”
他们又开始七嘴八舌地,间或幸灾乐祸或者明里暗里打听有关那三千块钱消息的。
岑好就说:“不去医院,我不去医院。”
“我的伤我清楚,我不去医院也没事儿。再说爹已经跟着去了,他好好的能照顾的过来娘他们,我还是留在家里看家吧,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还有那三千块钱也不知道被娘藏在哪儿了,万一林二赖子又来闹,见家里没人,一把火给烧了咋办,我得留下来……”
说着,岑好已经摇摇晃晃地从马车上爬了起来,冲着围着她的众人虚弱一笑,“谢谢诸位婶子了,我真没事儿了,我不用看病,我命大。你们还是赶紧送我大哥他们去医院吧,他们都伤到了命根子,我大嫂又流产了,娘的胳膊也断了,不能拖,我没事儿,我忍一忍就好了,我从小到大都忍习惯了,过两天就好了……”
这时候的看病本就难,花销也大,有很多人几乎一辈子都没去过医院。
在他们的理论中,只要不是立即就死了,不管啥病,只要忍一忍就过去了。
所以醒过来的岑好说不去医院,倒是也没几个人多说什么。
再说她说留下来看家也是事实。
就今天闹腾了这么一出,要是家里面没个看家的人,怕是不知道也出多少贼呢。
毕竟那可是三千块钱呐!
只有小队长过来多问了一句。
岑好还是摇头,“多一个人去医院就多一分看病的钱,我还是不浪费那个钱了,免得娘回头清醒了又生气……”
顿了下,岑好又把之前已经拿出来现眼过的那二十几块钱掏出来当着众人的面递给小队长,说:“叔,这二十多块钱想来应该是够看病了,你拿着。”
小队长着急送人去医院呢,见岑好真的不愿意去,就接过去赶紧带人走了。
岑好和其他人一起装模作样地目送这几辆马车走远,才折身要回屋。
却被鼻青脸肿的赵大嘴一把薅住了,张嘴就理所当然地问那三千块钱的事儿。
岑好依旧表演着她的虚头巴脑,“不知道呢,我听林二赖子说的,可能被娘藏在不知道什么地方了吧,反正林二赖子在我们家翻了一圈也没找到,也可能已经被他拿走了,但是他还想再讹诈我们家一回。”
赵大嘴就说:“那肯定不能,你娘那个人我最清楚了,一贯的黑心眼子,她肯定把那钱藏的好好地呢,我进去找!”
都还没说完呢,赵大嘴就要挤开岑好进门。
岑好一把薅住赵大嘴的衣领子,声音冷淡下来,“大嘴婶,现在村里面的人都知道我家有三千块钱了,你说你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管我这个主人同不同意就进来,知道的明白你对我们家的钱起了心思,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你的家呢。”
据说赵大嘴年轻的时候一直心心念念想嫁给岑开山,结果却被黄桂花这个外面逃难来的摘了桃子,所以这两人才一辈子都不对付。
现在被岑好这么不轻不重的刺了一下,周边的人即便也同样没少因为那三千块钱有些小心思,但还是开始笑话起了赵大嘴。
“你少他娘的胡说八道!”赵大嘴被刺激的恼羞成怒,上手就要挠岑好。
岑好抬手挡住,在赵大嘴的麻筋上狠狠捏了两下,将她甩开。
“砰!”
当着所有人的面关上了门。
开什么玩笑呢!
她今天为什么费这么大劲要黄桂花他们打生打死,因为她从一开始就看中了这个地方,看中了这个家。
她好不容易才把黄桂花几个碍眼的弄走,会叫另一个无关人员抢她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