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潮之下
残月如钩,冷光洒落在密林深处,树影斑驳,更添几分阴森。
“公子,我们不能再这样逃亡下去了,胡亥心腹已死,我们现在孤立无援……”说话的人身形佝偻,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慌乱和恐惧,正是死里逃生的胡亥。
“闭嘴!”另一道黑影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声音中充满了不甘和怨毒,“谁说我们孤立无援?这天下,想要沈风死的人,多的是……”
这道黑影,正是被废黜的公子胡亥。他此时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哪里还有半分昔日锦衣玉食的公子哥模样。但他的一双眼睛,却闪烁着阴狠毒辣的光芒,如同蛰伏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准备给敌人致命一击。
胡亥心腹见胡亥发怒,不敢再多言,只是低着头,眼珠却滴溜溜地转着,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胡亥心腹,你那些藏起来的财富,还有多少?”胡亥突然问道,语气冰冷。
胡亥心腹心头一颤,他知道胡亥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沈风登基后,对他们这些旧贵族大肆打压,抄家灭族,胡亥心腹这些年搜刮的民脂民膏,大部分都被迫上缴,但还是偷偷藏匿了一部分。
“回公子,还有一些……”胡亥心腹小心翼翼地回答,“只是不多……”
“不多?”胡亥冷笑一声,“够我们招兵买马,东山再起了!”
胡亥心腹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这些年在朝中经营多年,门附党羽众多,虽然沈风登基后,这些人都纷纷与他撇清关系,但只要有钱,就不怕没有人为他卖命。
“公子英明!”胡亥心腹立刻跪倒在地,语气谄媚,“老奴这就去联络旧部,重振旗鼓,为公子报仇雪恨!”
“不急。”胡亥伸手扶起胡亥心腹,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光靠那些乌合之众,还不足以与沈风抗衡……我们需要更强大的力量……”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咸阳城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怨毒的光芒,“有些人,比我们更希望沈风死……”残月被乌云遮蔽,夜色更显浓重。胡亥与胡亥心腹藏身于一处破庙中,庙内供奉的神像早已坍塌,更显荒凉。
“公子,那些旧贵族真的会帮我们吗?”胡亥心腹佝偻着身子,为胡亥添了一把柴火,火焰映照着他那张布满阴霾的脸。
“哼,他们现在自然不敢,但只要让他们看到希望,看到推翻沈风的可能,他们就会像闻到血腥味的豺狼一样,蜂拥而至!”胡亥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他恨,恨沈风夺走了他的一切,恨那些曾经对他卑躬屈膝的贵族如今对他避之不及。
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语气森冷:“胡亥心腹,你去找那些心怀不满的贵族,就说本公子手中掌握着沈风的秘密,只要他们愿意支持我,我就能让他们重获昔日的荣华富贵!”
“老奴明白。”胡亥心腹眼中精光一闪,他知道,胡亥所说的秘密,指的是沈风并非先王之子这件事。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与此同时,胡亥心腹也暗中派出手下,潜入戒备森严的咸阳城,收集沈风的一举一动。这些密探都是他多年来精心培养的,擅长乔装打扮,潜伏暗处,即使是咸阳城铜墙铁壁般的防御,也无法完全阻止他们的渗透。
咸阳城,依旧繁华如昔,百姓安居乐业,似乎并未受到胡亥心腹和胡亥叛乱的影响。但在这平静的表面之下,却隐藏着一股暗流,悄然涌动,等待着时机,将这看似坚不可摧的帝国,彻底撕裂。
皇宫,御房内,沈风正在批阅奏折,烛光映照着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更显威严。
“陛下,您已经连续工作了几个时辰了,还是早些休息吧。”侍立一旁的宫女程灵儿轻声劝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沈风放下手中的笔,揉了揉眉心,眼中闪过一丝疲惫。这些日子,他总感觉心神不宁,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灵儿,你说,这天下,真的能太平多久?”
“陛下乃千古一帝,定能一统天下,万世太平!”程灵儿语气坚定,眼中满是崇拜。
沈风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中却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陛下,宫外……”一名黑衣侍卫突然出现在房门口,单膝跪地,语气凝重。
“说!”
“宫外发现可疑之人,疑似……”侍卫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
“疑似什么?”
“疑似胡亥心腹和胡亥的残党……”
“胡亥心腹和胡亥……”沈风猛地站起身,眼中寒芒闪烁,“他们还敢回来!”
“陛下息怒,此事尚需查证。”侍卫低着头,不敢直视沈风的双眼。
沈风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沉声道:“传朕旨意,加强宫中守卫,严密监视城中动静,一旦发现胡亥心腹和胡亥的踪迹,格杀勿论!”
“诺!”侍卫领命而去。
沈风回到案前,看着堆积如山的奏折,却再也没有心思处理。胡亥心腹和胡亥的出现,如同一根刺,深深地扎在他的心头,让他寝食难安。他知道,这两个乱臣贼子一日不除,大秦的江山就永无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