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六儿倒是想叫,但是说不出话来,那小姐姐看得心里喜欢,上去一通哈赛,就把王小六儿给拿下了。 要说,这位小姐姐不单长得极是漂亮,身材也好,细腰长腿,前凸后翘的,绝对算得上是天生的尤物。 可她的身子,有点儿凉,不算冰凉,当明显没什么温度,往王小六儿怀里一钻的时候,就像是一块美玉钻到了他的怀里似的。 加上,这小姐姐,看起来挺温柔的,劲儿却贼大,只要一上来,不需多时,一准儿就把王小六儿弄的天旋地转的,北都找不到了,直等这货交了公粮,昏昏睡去,她便在王小六儿的额头亲一小口,便消失了。 王小六儿也不知道这到底啥情况,只觉身心愉悦,只管舒坦就完事儿了。 如此大约过了三年,王小六儿长大了不少,小姐姐也一如从前,可有一日,同样是月圆之夜,正经事儿办完了,她却没有,香汗淋漓伏咋王小六儿的身上,洒下泪来。 王小六儿一看,当时慌了,就想开口,可小姐姐用手指压住他的嘴唇,对她说,“姐姐原本,便是山中狐鬼,修炼千年颇有道行。现如今,见门外有鬼差拦路,知是冥府阴司催她再入轮回,恐今日以后,再难相见。” 随后,她堪堪坐起,露出胸口出一颗,对王小六儿说,“这颗红痣,我当极力保全,你若今后遇一女子,形容与姐姐极似,又有此红痣在身,便是汝妻。此乃天机,断不可与人言说。” 言罢外面雷声骤起,那小姐姐脸色一变,便不见了。 王小六儿夜半惊醒,惊出一身冷汗。 从此之后,那小姐姐,便再未出现,王小六儿却像是疯了似的,大哭了好一阵子。 爷爷奶奶不解其意,问了几次,但王小六儿一直缄口不言。 他不说,一是因为小姐姐的嘱咐,二,也是害怕吓着二老,徒增烦恼。 熟悉的人都知道,王小六儿的爷爷虽然身手极好,有一身的功夫,但他却有一个羞于启齿的“毛病”。 他怕鬼。 而且怕得要命。 据说,除非没办法,否则,一到了天黑,老王头儿极少出门,而且谈鬼色变。 上一次,大半夜上山给王小六儿找鬼媳妇,这已经够可怕的了。 他竟然,还大模大样地用八抬大轿把一个女鬼请回了家! 这在当时已是一件奇事! 大凡是了解老王头儿的人听说了这件事儿,都忍不住摇头感叹,都说,老王头儿这个当爷的,也真是怪不容易的。 不过,茶余饭后的,大家也都心里纳闷儿,想知道,像老王头儿这么牛逼一人物到底是遇上啥事儿变成这样了? 结果呢,每逢有人问起,老王头儿总是笑笑,不承认,也从不正面回答。 直到有一次真让人灌醉了,喝多了,被人挤兑笑话,就很气,于是忍不住骂了两句。 他说,“你们这些瘪犊子,都说自己不怕鬼,你们是遇上过咋了?” 众人一听这话,故意激他,就说,“俺们没遇上过,你老王头儿遇上过?” 老王头儿冷哼一声,说老头子我不单遇上过,而且,险些在这事儿上丢了命。 众人不解,忙追问下去。 他支支吾吾地,才算勉强开口。 原来,老王头儿年轻的时候,仗着身手奇好,走南闯北的也去过不少地方,一生之中,遇险无数,但是最让他胆战心惊的,一次是在老树林里走夜路,被草丛里扑出来的一个怪人给缠上了。 当时也没多想,见有东西从林子里跳出来,就以为遇上劫路的贼人,当时的老王头儿仗着本事大,挥拳就打! 谁承想,他那拳头,砖头瓦块儿的一敲就开,这次打在那贼人的身上却根本打不动,几个照面儿下来差点儿没被那人给扑死,幸好,他急中生智,慌忙中跃上了一棵大树,噌噌几下,爬的老高。 对方显然不会爬树,站在树底下,怪叫着围着树干不住地往树上扑撞,大树跟着震荡摇晃,那叫声更是凄厉无比,老王头儿感觉到底下那怪物的猛恶,直吓得老王头儿在树上不敢睁眼。 一直到天亮了,听得铃铛声响,有马帮从林中穿过,他才从睡梦中惊醒。 此时低头往下看,这一看,正看见一怪物抱着树干一动不动。 它,白毛遍体,目赤如丹,手就像鹰隼的爪子一样,锋利,坚硬,抓得树皮直往外翻,爪子尖儿更是深深地抠在了树干里不能出来。 它既没有嘴唇,也没有血肉,干瘪的身子活像是皮包骨,上面隐隐地有一层黑毛儿,却并不浓密,再看那一颗颗獠牙却像匕首似的露在外面,端地是狰狞无比。 虽然此时一动不动了,但那怪模样,还是吓得老王头儿差点儿尿了裤子。 众人听得来劲儿,也不由得啧啧称奇,却不想这还没完。 只见老王头儿一摆手,说打这事儿以后,自己就不敢走夜路了,平时出行,都是白天,有时候错过了宿头,就经常找个地方躲起来。 有一次,天将黑,外面下雨,他在破庙里躺着,半夜三更,就感觉有什么玩意儿钻到了自己的毯子底下,鼓秋鼓秋的,好像越来越大。 他一惊不小,以为是老鼠啥的! 猛然睁眼要起来,却发现自己意识还在,却怎么都动弹不得。 再眼珠下翻往下一看,隐隐地感觉到,一个没穿衣服的娘们儿正趴在自己身上! 那女人滑溜溜的,岁数不大,那两个胳膊把他一搂,老王头儿就使不上一点儿力气! 没等这厮明白怎么一回事儿呢,女人直接凑上来,就是一通猛亲,一幅要霸王硬上弓的架势! 可这事儿,听起来很那啥,其实一点儿都不那啥! 那女人一张嘴,咕哒一下,一股难以形容的膻腥
之气直灌进来! 老王头儿自己形容,说那女人嘴里的味儿,就像是刚生吃了死孩子似的,恶心得要命!当时就把老王头儿呛晕了过去!一下就没知觉了!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是被人推醒的。 他一睁眼,正看见一个穿得像个乞丐似的老爷子在推他,慌忙而起间,正看见老头儿的另一只手里拎着一只家猫大小的大耗子。 那大耗子被草绳拴着脖子,七孔出血似已死了,但它尖嘴长耳,通体没毛儿,浑身上下赖嘟嘟的满是烂疮,光一条尾巴,就有二尺来长,就模样来说,当真好不瘆人。 众人忙问,“老王头儿,你这意思,大半夜收拾你的,就是那大耗子呗?” 老王头儿不做声。 又有人忙问,说,“老王头儿你不是睡糊涂了吧!你那么大能耐,都差点儿着了道儿,还得一个乞丐老头儿救你一命?” 老王头儿一听这话,更是轻蔑一笑,“说你们知道个锤子!乞丐咋了?冲你这话,也没啥出息,小小年纪狗眼不识真人!” 众人见他如此说,颇有些样样不服,忙追问老王头儿老乞丐的身份,老王头儿冷笑一声,想说话,奈何确实不胜酒力,话没出口呢就睡着了。 等他酒醒了,众人再问,老王头儿就死活不认了。 他越是如此,大家就越觉得这事儿不对劲儿,背地里都研究,说且不论老王头儿说的那些事儿是真是假,就老王头儿这见多识广的劲儿来看,他也不单单是个大夫,十有八九还是个“憋宝”的。 不过,那时节“憋宝”这行儿不太招人待见,老王头儿死活都不承认。 王小六儿也听说过这些七七八八,也找奶奶求证过,但是奶奶听了他的话以后,就说别听他们胡说,你爷爷,是个中医,自古中医就得见多识广,你想,中医要是对毒物不了解,怎么用药,怎么救人?也就把这事儿遮掩了过去。 王小六儿没事儿的时候坐在小炕头儿上托着腮帮看着窗外,眨巴眨巴眼睛,倒也觉得奶奶说的那些,其实也对。 就野人沟这种地方,毒物烟瘴最多,要是没点儿真本事,如何应付得了那些牛鬼蛇神呢。 可他心底里,也实在打鼓,毕竟,老王头儿都已经躲早了这小山沟儿里,每年里,来来往往的的客人依然非富即贵,随便这么出去一两次,带回来的钞票就有一尺厚,这哪里像是寻常人呢。 “唉,我也有这么大能耐就好了,非娶一百个漂亮媳妇不可!” 寻思寻思,王小六自己先笑了,耳边听得奶奶在叫他,连忙从炕头儿上跳下来,去后厨看了看,此时,奶奶正在做饭,系着围裙,倒也不慌不忙的。 “奶奶,你叫我?” “去,叫你爷爷回家吃饭。” “爷爷上哪儿去了?我没看见他啊!” “你爷爷让村头老赵他们家给请去了,去了有一会儿了,也不知道什么事儿,到现在还没回来。” 奶奶说着,站直了身子,擦擦手,“正好,你过去看看!看看他们那边完事儿了没有!” “好嘞!” 王小六儿一听这话,颠颠儿地就跑了。 村头儿老赵家,算是村子里的大户人家了。 他家开肉铺的,不单卖肉,而且酿酒,在野人沟这种小地方,说出去,也算是正经挺豪横的一路人物了。 王小六儿过去的时候,老赵家门口儿已经挤了不少人了,人来人往的,都在嘀咕着什么,看脸色,都不太好看。 “诶呀妈呀,你说,老赵多硬朗个人儿,咋弄成这样了!” 一个村民捂着嘴,直摇头,另一个村民接过话来,“可不咋的,看这样子,怕是挺不过去了。” 一听这话,王小六儿更纳闷儿了。昨天他还去老赵家的肉铺给爷爷打酒来着,当时还看见老赵头儿拿着一本小黄看的起劲儿呢,这才多大会儿工夫啊,人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