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医生给翟霖检查包扎一番,确认没有大问题后,姜暖暖才走进病房里。
他的脸上贴着方形的医用贴,两只手缠着纱布,旁边的床头柜上放着几只带血的戒指。
整个人看起来病态又带着一种昳丽破碎的美感。
翟霖望着她走近,嘴唇动了动,就被姜暖暖递来的一根棒棒糖抵住了,她不高兴地说:“刚刚认错的那么积极,打架恨不得把人往死里打么。”
她已经把外层的糖纸剥掉了,翟霖直接张开唇,咬下那颗糖,舌尖舔了舔,目光安静的盯着她。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僵持了一会,姜暖暖的肩膀塌下来,坐在床边,眼神复杂地说:“你讨厌别人的触碰,根本不分是男是女啊。”
翟霖垂下眸,握上她放在大腿上的手,手指钻进她的指缝,却因为纱布阻挡无法完全跟她五指相扣,但这意思也表达的很到位了。
姜暖暖呼吸一滞,“只有我啊?”
虽然很不可思议,但翟霖那认真的表情,根本看不出一点撒谎的痕迹。
她不理解,收回了手不让他把纱布崩开也要挤进自己的指缝里,“我不明白,是因为你的疾病问题吗?到陌生的地方对第一个朋友容易产生情感依赖症?可好像也不该是这样,你之前发生过那种事”
一个被那样对待过的人,她可以理解对所有人都抱有一种天然的敌意,但不管怎么样,也不会对一个才认识一点时间的她产生那样重的情感依赖,非她不可的奇怪感觉
“我从前?”翟霖将棒棒糖放到了嘴唇一侧,口腔内的血腥味已经压下去了,他没明白:“我从前发生过什么事。”
姜暖暖难以启齿,纠结要不要说会不会当面戳破后伤人自尊,病房的门陡然被推开,骂骂咧咧的声音随之传来。
是方涛和另外一个男生的家长先一步赶到,他们看完自己孩子的惨样就气势汹汹的来找人了,还好有班主任在前面阻拦着,没有当场把床上的翟霖拎起来揍。
“你还有没有素质了!这么多年的你是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你知道你把我们两个家庭唯一的独苗打成什么样了么!一个毁容一个脑震荡!”
“我告诉你赶紧把你家长叫来!别以为这事简单受个处分就能过去!不搞清楚,你就是故意伤害人!我上法院告死你!”
班主任是真心觉着心累,接了这么一个不敢得罪的烫手山芋,偏偏这两个家长还不知道情况,她是很庆幸翟霖没在她手上出大问题啊,还好是那两个严重。
她也真怕把翟家得罪了,这两家长都没搞清楚到底是谁要出事!
班主任好言相劝,“那个方涛爸爸,胡彦妈妈,有事我们好好说,我们等家长都到齐再来追究是谁的责任,该赔偿就赔偿,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现在这孩子也是受着伤,还是医院,就不要闹太大的动静了。”
两个男人一点也不想收敛,平生最难听的词都骂出来了,就是站在翟霖的病房里不走,要骂到他的家里人来为止。
话实在难听,姜暖暖听了都觉得不好受,翟霖还是一副漠然的表情,直勾勾的眼神离不开她丝毫。
她忍不住凑上去,轻声问:“能不能先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要和他们打架?我不觉得你会没有理由的打人。”
不是了解透他,也知道翟霖是不爱跟人打交道的阴沉性格,不触碰到他的线,他轻易不会主动凑上去惹麻烦。
翟霖咬碎了糖,反而说了别的事。
“学校门口那些人我撤掉了,不会有人来找你的麻烦。”
(翟霖有上辈子记忆,所以避开断腿也会保留下来之前创伤后的偏激性格,在祂的主场里性格缺陷会放的更大且没有底线,介意就打住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