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大巴扎,蓦然清爽的空气让人精神许多。
经过集市,往下坡来到望港广场。
兰巴德酒馆就在不远处,只有几步之遥。
忽而,自南面吹起裹着花香的凉风,使熏醉后升温的脸颊倍感舒适。
趴在背上酣睡的珐露珊似乎也有同样的体感,将原本对向夏天呼吸的脸庞,转向凉风吹来的方向。
看她的惬意模样,夏天辗转脚步,去到广场的瞭望台。
那里适合吹风,也适合一瞰夜晚的「阿陀逻伐底」运河。
川流不息的阿陀逻伐底运河,贯穿整个须弥,滋润着每一寸土地。
她是须弥的母亲河,从河面吹来的风,被须弥人誉为「母亲的吻」。
徐徐凉风,温柔的亲吻着珐露珊的脸颊,撩拨起她额前的发丝,带走少许酒味。
散乱的发丝,弄痒了唇瓣。
齿间「唔呀」梦呓,像是撒娇的幼猫,伸出粉嫩的香舌,舔舐着樱桃色的薄唇。
如此天真无邪的睡颜,却处处透着勾人心魄的诱惑。
夏天在她耳边轻声询问。
“醒了?”
“唔。”
醒了也没醒。
珐露珊缓缓抬起慵懒的睫毛,半开的眼眸闪烁着水润的光,好似湖面印着满天星辰。
“……一模一样。”
“什么?”
珐露珊的声音很低,低到夏天以为是耳畔的幻听。
只以余光去看她,完美的侧颜迎着皎洁的月光,上说的冰肌玉骨,大抵就是如此。
珐露珊仰着面庞,抬起掌心,抓向天空,好似要把与她争辉的月亮给握住……
漫长的百年时光,不曾在月上留下丝毫痕迹,甚至连周围星空的布局,都没有变化。
醉酒加重了珐露珊的惆怅,她落寞的叹惋。
“一样的明月,一样的河川,明明是一模一样的风景,却已经过去了一百年……”
无声的最后,是难以言喻的愁绪。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本性易改,江山难移」?”
夏天试图幽默的回应,想立刻阻止即将溢满而出的悲伤。
可惜失败了。
珐露珊皱一皱眉头,才发现正趴在夏天背上。
心想:自己又不是小孩子,还要人背!多丢脸呀!
却又调皮的在夏天后背扭来扭去,用两只脚丫蹬着空气,孩子气的叫嚷着要下来。
这或许就是平胸的好处,无论怎么相贴摩擦,也不会感到尴尬。
“唔……放我下去,放我下去……”
“你确定能站稳?”
“当然啦,几杯酒而已……我可是很、能喝的!”
眼睛还没完全睁开,说话含含糊糊,怎么也看不出很能喝的样子。
奈何在背上太折腾,夏天只能将她放下。
确保她的双脚结实的踩在地面,才小心翼翼的松手。
珐露珊展开手臂,傻呵呵的喊着,试图证明自己还拥有身体的操控权。
“看我——”
没等说完,失去外力的支撑,软绵无力的双腿突然受到超出负荷的重压,身体踉跄着就要倾倒。
下意识的寻找身旁唯一的依靠,拽住了夏天的衣服。
“小心!”夏天反应迅速,连忙侧身。
以胸膛作为靠枕,双手环住她的纤腰来稳住平衡。
感受着娇躯在怀的柔软,夏天窃喜的打趣:“原来你是想要我抱着……”
可珐露珊没有理会夏天的玩笑,甚至没有闲暇的心思来为与夏天的亲密而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