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极少见到严会长对人妥协,更不要说是一个年轻人,赵昀,你算是年轻一辈中,第一个做到这件事情的。”
听到中年男人的声音,赵昀立刻就认了出来。
两人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之前通过电话沟通,赵昀是认得他声音的。
“刘总,你什么时候在这的?”赵昀起身问道。
这中年男人,正是从沪市匆忙赶过来的江南建设总裁,刘志斌。
“刚到机场就赶过来了,不过先去见了拦江市的一帮高官,跟行政长官聊了一会,才过来,恰好我到的时候,正是宁博他们走的时候,其他时间,我都在旁边默默地看着,没人注意到罢了。”刘志斌笑道。
他走到赵昀身边,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指了指旁边的空位,说:“坐下聊两句?”
赵昀闻言坐了下来,他苦笑道:“那么狼狈的一幕全让刘总你看到了。”
“有什么好狼狈的。”
刘志斌摇摇头,说道:“你知道你嘴里的严叔叔,早年刚创业的时候多难么?一个人推着板车,大街小巷地叫卖,时不时地让一群泼妇堵着骂,而我,在江南建设刚成立的时候,为了一个给人砌水泥墙的生意,抱着被子在老板家门口睡了两天,也求了两天。”
赵
昀惊讶道:“严叔叔是白手起家?”
刘志斌却比赵昀更惊讶,“你不知道他的事情?”
摇摇头,赵昀说:“其实在诗晴邀请我去她家之前,我都不知道她家是干什么的。”
笑了起来,刘志斌说道:“严会长在国内也算是一个传奇了,他是白手起家不错,而且是最穷苦的那种出身,不过诗晴的妈妈是大院里的,这种等级的差距简直是不可思议的的事情。总之,他们家故事多的很,你慢慢会知道的。”
“本来我还想着安慰你两句,毕竟从草根做起,想要抢那些上层人手上的蛋糕没那么容易,但现在看来是不用了,你之前对你那个小兄弟说的话很好,继续干,我很看好你。”刘志斌说道。
赵昀笑道:“谢谢刘总。”
“算是过来人的一个经验吧,记住了赵昀。”
刘志斌的脸色严肃起来,“咱们和那些世家子弟一样是人,大家都是一个脖子支个脑袋,对方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要敢拼。”
“但是咱们和那些世家子弟根本不是一种人,他们出生就站在绝大多数人的终点线上,不管他们对你表面是客气也好跋扈也罢,从骨子里,他们就是排斥我们的,因为我们是草根,他们是权贵,我们想要
站起来,就会动到他们的蛋糕,冲突,在所难免,所以要懂得怎么拼。”
“受点委屈算什么,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咬着牙倔着骨,这双爪子扣进泥巴地里,他们吃他们的锦衣玉食,我吃我的粗粮糟糠,可谁要是吃着锦衣玉食还要砸了我的饭碗,我豁出去这条命也要跟他拼了。”
“你可以一时被人打下去,那不算什么,没人能赢一辈子,但绝对能让人踩着你的脊梁骨,人活着,还真就是活一口气,这口气散了,人即便皮囊还活着,也就是一点臭皮囊了,精气神死了,就是死了。”
赵昀细细地品味着这番话,良久,他吐出一口气,站起来规规矩矩地对刘志斌弯腰鞠躬,说道:“刘总一席话,我手脚颇多,多谢刘总点拨。”
坐在原地受了赵昀这一礼,刘志斌满眼的温和,看着意气风发的赵昀,仿佛看到了二十年前的自己。
“行,去做你要做的事情吧,我也该回去了,诗晴那丫头死活要我过来,我明天一大早还要飞去南临市开个重要会议,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