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院的门外一声厉喝:“你说,谁被人带走了?”
这声音仿佛是从九幽深渊传来,带着无尽的威严和愤怒,又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虚弱与疲惫。
这声音老态龙钟,似乎病入膏肓,强撑着病体。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又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压迫感。
众人闻言,最先听出这声音是谁的人,都慌忙跪拜行礼,那动作慌乱而又急促,生怕稍有迟缓便会招来大祸。就连稳坐凤鸾的皇后娘娘也一脸惊愕地起身相迎,她的脸上瞬间失去了方才的从容与淡定,取而代之的是惴惴的惶恐不安。
皇上没有坐那华贵的轿辇,也许是因为太仓促,也许是因为那轿辇太隆重而显得笨重。这个小巧的四人抬轿方便自如,不管多么窄小的巷子也能钻。那轿子的外观虽然简约,却也不失皇家的威严,四周的帷幕绣着精致的龙纹,随风轻轻飘动。
皇上的身体连多走几步都气喘吁吁,因此这轿子正适合将他从宸乾殿的内室直接抬至众人面前。
轿子落定时,那与生俱来的帝王之气丝毫不减,让在场的众人都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又是一阵高呼。
皇上摆了摆手:“都起来吧!咳咳……”
伴随着这摆手的动作,皇上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他虽披着大氅却依旧顶着秋夜的寒凉匆匆来此,以至于整个人看起来更羸弱了些。
萧祁昭没想到,大哥居然能把父皇请过来!
他甚至此刻才意识到,原来这就是大哥云淡风轻、底气十足的资本!
萧祁昭紧皱着眉头,目光在萧祁云身上来回扫视,心中充满了疑惑与愤怒。他实在想不通,究竟是什么由头能把一向不管后宫之事的父皇请了过来?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也是惊愕地有些手足无措。
今夜本可以由她来主场,萧祁云主动挑事,可算是让她抓住了把柄,她必定要一举让他永世不得翻身。可现在皇上来了,这局面瞬间变得复杂而难以掌控。
这个萧祁云,外界传闻他暗中勾结朝臣,又岂是空穴来风?那些风言风语在宫中流传已久,每一句无不昭示着他的野心勃勃。
如今,皇上居然被他请过来了,此事还真不能掉以轻心!皇后娘娘的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思绪万千。
“皇上怎么来了?深夜至此,这更深露重的,何事叨扰到您了?”皇后娘娘小心翼翼地问,眼神里都是疼惜,她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脸上满是忧虑与关心。
皇上打断了她的话,带着几分急切:“宫中发生如此大事,朕怎能不来?”
可他更多的是担忧,自己咳嗽得浑身颤抖,喘着粗气却还在努力询问道:“云儿呢?让他来!”
萧祁云闻言,赶忙驱步上前,恭恭敬敬地跪下:“儿臣在。”
皇上侧倚在小轿子上,那虚弱的身子仿佛随时都会瘫倒下去,有气无力地抬眼看过去,心头有些急切:“你说是谁被带走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神中满是焦虑与不安。
“回父皇,儿臣得知的消息是……是国子监杜司业的二女,闺名杜筠婉。”萧祁云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中显得格外清晰。
皇上心头又是“咯噔”一下,可这么多人在,他不能表现得太急切,于是喘了两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接着问:“可找到了?”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萧祁云。
另一边,皇后娘娘的心头也“咯噔”了一下。杜筠婉,怎么是她?
她一早就知道,杜家的那个孩子回府了,也进宫了。只是今儿的事,跟她有些极大的牵绊,这着实让她很意外。
“父皇,儿臣有罪!”萧祁云突然就跪了下来,那声音异常大,仿佛故意要让所有人都注意这个情况。
缓了缓,他一脸惭愧道:“儿臣听闻下人来报,就慌忙遣人去禀报了父皇。还没有弄清楚这里面究竟是不是有误会,就……就匆忙下结论,让父皇深夜至此,若是折损了龙体,实在是儿臣大罪。”
他的声音颤抖着,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深深的悔恨,那额头紧贴着地面,恨不得将自己埋进土里。
这真情实意的“表演”略显浮夸,萧祁昭在一旁都有些尴尬。他的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心中暗自嘲讽:大哥这戏做得也太过了,真当父皇是那么好糊弄的?
但他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观察着局势的发展。
皇上有点懵。他皱起眉头,目光中充满了疑惑,不明白萧祁云为何突然如此:“这是何意?”
“父皇,儿臣一时心急,生怕杜小姐遭遇不测,这才慌了神,犯下如此大错。”萧祁云继续哭诉着,那模样看上去真是痛心疾首。
随即,他以头抢地,声音更提高了几分,一脸愧疚道:“就……就是在这里找到的女子,并不是杜二小姐。”
他的声音愈发低沉,仿佛犯下了天大的过错。
“嗯?”皇上更懵了。
随着众人的目光看过去,那角落里跪着四五个女子,个个都低着头瑟瑟发抖。皇上仔细打量着,确实没有一个是杜筠婉,他的心里也稍微定了定。那高悬着的心稍稍落下了一些,可眉头依旧紧锁着。
他毕竟是一国之君,哪能说喜怒哀乐尽数挂脸上,于是他也痛心疾首地看了看那几个花容失色的女子,沉声道:“罢了,即便是一个百姓受到此等伤害,也得过问过问,更何况是绢花榜参赛的女子?朕既然来了,自会亲自过问此事,决不姑息!”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尤其是,当他看到其中的那个浑身无力的王钰姝,她半趴在地上,那模样甚是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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