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预备铃响起,原本热闹的操场瞬间清净起来,同学们如飞鸟掠过,迅速回了教室。
厕所里,五名男子嬉笑着将手里的血迹洗净。
“许弦不会告诉老师吧!”
周恒明脸色一变,手里的水全甩在他脸上,“小瘪三,不敢就滚。”
李子健刚要反抗,一旁李榜赶紧拉了拉他。
后面跟着的陈虎,唐耀明不屑的看了眼他二人。
想来巴结周恒明,连这点儿胆量都没有!
张老师把本放在桌上,看着后面空着的课桌,忍着气,继续讲了下去,约莫十分钟门被猛然打开,周恒明等人大摇大摆走了进来。
周恒明家里是做生意的,在A市与许多单位上的人都有来往,平日里老师都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学生更是不敢得罪他。
许弦踉跄的出现在教室,额头破了好大一个包。
张老师连忙上前,“没事儿吧!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视线却厌恶的盯着周恒明几人,“谁打的,告诉老师,老师一定帮你。”
许弦抬头看了周恒明一眼,想起什么赶紧低下头,手紧紧握在一起。
“没人打,我自己摔的。”
见他这么说,张老师也没再过问,让人带他去医务室,并嘱咐道:“若是有事儿,下课一定告诉老师。”
下课后,张老师想将许弦带走细细询问,周恒明围了过来,“老师,我还要请教许同学问题呢!等我问完,他再来找你”
许弦低着头,张老师叹了口气,离开了。
周恒明笑了笑,低下身,小声道:“有些话自己掂量,你也不想流落街头,以后跟叫花子讨食吃吧!”周恒明啧了声,“这个熊样,也不知道怎么靠的年纪第一,不会是作弊吧!”
精神气一下子被抽光,许弦靠在课桌上。他是靠周家资助才能走到今天,没了周家资助他什么都没有。
隔日放学,路过一巷口,眼前一黑他意识昏迷,疼痛让他惊醒,他身体被绑了起来,未着一缕,脚掌的疼如骨附蛆,耳畔是他们的嘲笑还有相机的咔嚓声……
翌日他没有去学校。
后来,周恒明霸凌他的事儿被传了出去,周恒明父亲没来,来的只是一个助理,办公室里他站在一旁,助理坐在沙发上,面前还泡着茶水。
后来助理代表周恒明道歉,学校给了周恒明处分,并让他写一份检讨,他心中却并不畅快。
张老师离开了学校。
周恒明父亲当着他面责骂了周恒明,暗地里却让他明白自己是靠着周家资助才有了现在。他父母不过是周家的佣人,能上贵族学校靠的也是周家的恩德。
他的父母,让他跪在周家面前道歉,他不愿,被他爸扇了几巴掌。
周恒明高高在上的看着这一切,眼底里的讥讽沉甸甸的压在他身上。
这一次,周恒明似乎更加的肆无忌惮,那些威胁他的照片在贴吧中传遍,原本在暗处的欺凌变成了所谓的‘打闹’,他鞋子里经常出现的碎玻璃,椅子上出现的胶水,还有便是背包里时常出现的蛇虫。
只要再忍三个月,高考结束他便能离开了。
可高考时,或者说高考最后一科开考的前几分钟,他的准考证被撕碎,就像他所有的希望。
他被考场拒之门外,答题的铃声也变成了催命铃。
多可笑,他们眼睁睁看着他沉浸在可以逃脱的喜悦中,直到最后一秒告诉他都是他的幻觉。
周围十分寂静,他站在那里能够感受到风的气息,闭上眼,似乎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他经历过的,要让他们也经历才好。
他痛,所有人都要跟着痛。
原本绝望的脸露出讥讽的笑容,周恒明四人凭空出现,倒挂在天台上。
陈云州睁眼睛便来到了天台。
许弦瞧着陈云州的目光有几分好奇。
竟然没困住他?
幻境能迷惑人心,人平身哪能没做几件缺德事儿,就算没做缺德事,人内心的期盼也会被放大无数,易进难出,只会困在里面直到死。
他目前可没心思去招呼陈云州,眼神直直看着那五人,不对!是四人。
陈虎早在入幻境前,就被他玩儿死了。
原本的幻境中,他们几人困在了许弦的躯体里,感受着他经历的一切。
看着他们痛苦屈辱的模样,也并不能抚平他过往的伤痛。
这样也不够,远远不够。
“这次没有人来打扰我们了!”
许弦站在栏杆外面轻笑,手指微微一动,几十米的高空几人眨眼间来回,他们甚至能够感觉到脑袋贴在地面,脑浆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