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说:“这一大片儿都是政府规划的拆迁区,很久之前就已经没居民了,只有巷口有监控,但他们没往那方向跑。”
“一共几条路线通往大路?”
“四条。”
“不能根据路径走向,在马路的监控上截取跟踪吗?”
小刘为难地说:“这片区域实在太大太破了,他们很可能没按四条路径走,从墙豁子或是狗洞不一定窜到了哪里,所以追踪意义不大。”
借助头顶的照明,周新伟眯眼看去。
面前的房屋零落不堪,到处都是坍塌的墙体和散落的砖头,杂草枯枝顺缝隙里钻出来,垃圾污水遍地都是,满眼破败。
小刘犹豫着问:“您看,会不会是那伙人干的?”
小刘所指,是近几年来本省内有名的盗窃团伙,他们有组织有预谋,针对珠宝展厅拍卖会等场所,进行高智商犯罪。他们行窃过程诡秘谨慎,样貌不详,身份不详,人员构成也不详,收尾干净,半点痕迹都不留。
周新伟是刑侦二队队长,主要负责这伙人的案件,时至今日,仍无头绪。
“犯案手法不太像。”提到他们,周新伟眼神暗了暗:“他们不会选择有人在场的情况行动,这几年来,只盗不劫,手法利落有序,不会像今天这样没有章法。”
小刘点点头。
他沉沉叹了口气:“尽快同交警等有关部门取得联系,封锁高速、车站等地。”他顿了顿:“告诉他们,搜查重点是一位叫顾津的女士。”
“是。”
却在此时,许大卫驾驶着普拉多,早已逃之夭夭。
他紧踩油门,速度直接飙到一百二,将上陵这座城市远远抛在后面。
路灯划过车身,风驰电掣,如一道流光。
一小时后,下高速,来到宁关。
车子停在郊区一处民居外,开了后备箱,小伍和纪刚抱着东西先进去。
顾津窝在最里面,有转醒趋势,眼睛睁开那么几秒,没撑多久,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顾维松下紧绷的身体,轻舒一口气,将她小心翼翼抱出来,走向门口。
许大卫去后面荒地处理那堆衣服,他淋了汽油,环手点一根烟,将将吸尽时,曲指弹了出去。
突然间,荒草之上,火光炸开。
天边仿佛被点亮,细小尘埃同浓烟一块儿向上翻滚,如无数黑色蛾子,扑腾着翅膀,四处逃窜。
李道插兜站在不远处,略弓着背,双腿岔开,火焰在他双眸里烧。
没人知道他心中想什么。
他目光很深,许久都未挪开视线,直到一双手臂从后摸索过来,环住他的腰。
“我就知道,你会平安回来。
李道没动,也没回头,“一切正常?
“嗯。女人脸颊贴上他宽厚的背,隔着衣料,仍能感觉到他脊骨处那道深深的凹陷:“我这里这么偏僻,能有什么不正常?
“正常就好。
女人叫杜广美,一头披肩长发,妆容精致,身上只穿一件单薄裙衫,细细勾了着曲线。
她把他的身体搬过来,抬起头,高高仰视着他:“这几个小时好难挨呀,简直度日如年。杜广美微微紧着眉心:“我很担心你。
李道从裤兜里抽出手,在她鼻尖儿上捏了一记:“你还有心呢?
他轻笑,却带几分轻佻凉薄。
杜广美也不在意,皱皱鼻,身体贴过来,宽领下肌肤雪白,微微挺起胸,在他怀里若有似无地蹭了蹭,“瞧你把我说的,没心肝儿的恐怕另有其人。
李道目光从她脸上挪开,稍微下移:“旷了?
“难道你不想?
李道看她几秒,把人挡开,插着兜迈步走在前:“进屋吧。
夜很静,她叫声尖锐刺耳。
旁边的黑影突然跳起来,扑上前捂住她的嘴。
“嘘!别叫,别叫,大家都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