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儿的离开,在外人眼里,并没带来多大不同,我与孙惠然依旧在小诊所里忙得不可开交。
有时,我差点都要忘记自己是个鬼医了,连瑶儿临行前的叮嘱也抛到了脑后。
夜色中,我依然载着孙惠然回家,途经那段漆黑无灯的小路,总觉着摩托后座似乎还坐着个人。
“今晚真是冷得刺骨啊!”
孙惠然紧紧搂住我,借以汲取我身上的温暖。
虽说是六月天,但无论如何寒冷,也不至于让孙惠然如此反常。
当她那柔软的身躯贴近我时,我想,她不过是在找个借口罢了。
我骑车的速度不由自主地缓下来,诊所实在太忙,我们独处的时光少之又少,唯有送她回家的路上,才有点滴的温馨。
“怎么感觉这条路今晚没有尽头似的?”
孙惠然又说了一句,以前几分钟就能走完的路,今晚我竟骑了十几分钟,当然,我没打算告诉她这是因为我刻意放慢速度。
其实,这点小心机孙惠然早已心知肚明,也许她也享受这份默契,所以并未点破。
“可能是你归心似箭,才觉得时间变慢了吧?”
我暗自欣喜,这样的场景我自然乐意看到。
“不是的!哪次你从这儿走过没减速?”孙惠然停顿了一下:“但今晚不同,我们十点半离开诊所,按理说几分钟就到,你看现在已经十一点了,也就是说我们在路上已经走了半小时。”
孙惠然的话让我猛然警觉,从诊所到她家通常只需十分钟,可我们却在这里耗了半小时。
而且我一直往前开,再慢的速度也不可能在这里耽搁这么久!
事情透出一股诡异,仿佛我们陷入了无尽循环的路途中。
“你这一说,我也觉得奇怪,我们怎么就一直在同一条路上?”我心里顿时想到了“鬼打墙”。
结合瑶儿离别时的话语,这必然是撞上鬼打墙了。
孙惠然的身体开始发抖,像乡下簸箕中的糠粒般。
“别怕,你现在咬破舌尖试试,看情况有没有改变?”
说完,我先咬破了自己的舌尖,接着又向前骑行了一段,然而路的尽头依然不见踪影。
不对,肯定是哪里有问题?不可能我咬破舌尖,鬼打墙还不解除!
“怎么还是这样不变呢?”
孙惠然的声音带着颤抖,我知道她肯定非常害怕。如果我没见识过那些诡异之事,恐怕也会同样恐惧。
“别怕,我们只是暂时遇到了点麻烦。抱紧我,我们加速再试一次。”
话音刚落,摩托车如箭一般飞驰而出,但很快,我和孙惠然又回到了起点。
“陈生,我们是不是撞上什么不祥的东西了?”
孙惠然的神经开始高度紧张,稍有风吹草动,她就会惊叫起来。
我心里确实有点害怕,这种事我从没碰上过,也不知道怎么对付。
“别胡思乱想,想想我这么帅,你就啥都不怕了。”
我一脸正经地看着孙惠然,结果她“噗嗤”一声笑了。
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些,但我清楚,咱们还是陷在那个怪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