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有疑惑的看着杜老板,问他:“什么石头?”
杜老板笑了笑,说:“稍等,我去给你拿。”
杜老板朝着他的办公室跑去,我也趁着这几个机会,看了看六角台上的石头,这些石头和前几天看见的没有太多的区别,倒是在一个角落里,一些发暗红的石头,我拿起来看了看,这个带有暗红的石头,是表皮沙砾发出来的,很像是熟了的杨梅,所以称之为杨梅沙皮。
杨梅沙皮的料子大小不等,有山石,有水石,也有半山半水石,除了红色之外,也有红白或者红黄相间的颜色,都叫做杨梅沙皮,很多老场口都有这种料子,比如说:香公、大马砍场口、莫格叠、马那也有少量。
这种料子的特点就是不会生蟒带,就是开窗口也不一定能发现绿,只有切开才能知道会不会出料,也是唯一一种,玉石里不会出现面、气泡的石头。
杨梅沙皮的石头出的料子可能性不高,但凡是出了,就是冰糯以上的料子,只是里面料子不足,所以杨梅沙皮的料子做不了大件,只能做佛牌、吊坠之类的小物件。
看见杜老板走出来,我把杨梅沙皮的料子放回了原来
地方。
杜老板怀里的这块石头差不多有六十斤左右,他将石头重重的放在了地上,从口袋里拿出来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
他惊叹一句:“还真的有点重,早知道用推车了。”
杜老板收起来手帕后,对我说:“这块料子,是我一个朋友放在我这里暂时寄存的,是他花了一百五十万从缅甸公盘上盘下来的,只是他没有信心开,所以就放在了我这里,他本来是打算寄存的,后来说着想要卖掉,一百八十万卖,你看看。”
听完他的介绍,我蹲在了石头的面前,用手摸着了石头上,有点扎手,这是半山半水石,很多地方的棱角都没有磨掉,有的棱角反而经过长时间的水洗,变得有些锋利。
外壳是蜡黄色的,圈内人更多的称之为蜡黄皮,这么大的体积,应该是出自老场口,但具体是那个场口我不是很清楚,这种皮壳的石头,很多场口都会出,像帕敢、马、会卡、大谷地都有。
我掏出了强光手电,在照射在石头上时,看不出来任何的光,只有一些微弱的黄圈,是石头表皮发出来的,但内部是什么颜色,却打不透。
我用强光手电看了好
几个地方,都相差不多,没有一块地方能够打进去光的,我把手电放在了地上,揉了揉有些疼的眼睛。
这时,陆五丰走了过来,他看着我说:“你怎么了?从一开始就一直都在揉眼睛。”
应该是昨晚没睡觉的缘故,现在的眼睛有点疼,困意一直都在袭击着我,想要让我睡觉。
但我不能睡,现在正在赌石,我要集中精力。
我抬起头对陆五丰说:“我没事,我去洗洗脸。”
“嗯,去吧!”陆五丰点了点头。
我问了一下杜老板洗手间的位置,就走了过去,方便了一下后,我打开了手龙头,用凉水使劲的泼在了自己的脸上,可在我抬起头时,发现自己的双眼里布满了红色的血丝,不光如此,就连眼袋都有点微肿。
我又用凉水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时刻保持着清醒的状态,赌了这么多次的石头,可不能输,一次都不能。
我在厕所里呆了好几分钟,这才从里面走了出来,出来时我的头发都还在滴着水。
我来到了陆五丰的面前,用胳膊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又蹲下来继续看了一会儿,这种石头在我爸的笔记本里出现过一次,对于外形
的特征描写并不多,但后面有一句话我记得很清楚。
“蜡黄皮壳出好绿。”
陆五丰丢给了我一根烟,让我提提神,我直接放进嘴里点,深深吸了一口,顿时感觉自己清醒了一些。
他问我:“怎么样?可以赌吗?”
我回答说:“可以,这种料子不好得,而且能出好绿。”
我没有跟他说的太多,因为我知道他并不懂,所以说太多也没有用,只要告诉他,根据我的经验和判断,这块石头可以盈利,就行了,其他的不用说。
得到了我的回答,陆五丰看着杜老板问:“这石头还能便宜不?”
杜老板有些为难的说:“陆老板,一百八十万本就没有多要,换成旁人我会直接提价到二百万,给你们已经是最低的价格了。”
“那既然这样的话,这块石头我们要了,刷卡。”陆五丰确定了下来,把银行卡交给了杜老板。
我有点不放心,又翻转了石头继续看了看,蟒带的很明显的有,但也不知道为何,我心头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或许是太困了,神经过敏了吧!
赌了这么多次,我一次都没有看走眼,这一次也不会的,我安慰了自己一下,
等着杜老板拿回来了发票。
“萧南。”我叫了一声。
萧南应声走了出来,来到我的面前,抱起来了石头来到了切割机的面前。
“沿着蟒带切吧!”我对他说。
“得嘞。”萧南习惯性的掏出烟放进嘴里,点后这才开了切割机,双手控制着石头切了起来。
嗡嗡嗡的声音不断的在我的耳边响起,更像是在我大脑里来回回荡,看着四溅的火星子,我的双眼变得越来越沉重。
我的身形晃了一下,立刻睁开了眼,聚精会神的看着萧南手里抱着的石头。
陆五丰的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他看出了我的困意,但并没有说出来,而是用手支撑着我的身子,怕我倒下。
十几分钟过后,火星子消失了,萧南也停下了机器,拿起旁边放着的喷壶,在上面喷了喷水,在看见颜色时,我整个人都愣在了那儿。
陆五丰察觉到我的身子颤抖,问我:“怎么了?”
我看着萧南手中的石头,看着那被切开的切割面,吞了吞口水之后,这才忍不住的说了句:“豆种蓝水。”
陆五丰皱了皱眉头,显然是不明白什么意思,他又问:“赚了吗?”
“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