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多帅,长相中规中矩,但忧郁独坐的气质非常吸引人,我莫名想到了救赎这个词。
我走近他身旁打了声招呼,他眼中闪过讶异,似乎猜到我来干嘛,忙低下头,耳根泛起红晕。
我见惯了韩彻张铎这种不要脸的,害羞倒像是男人稀世珍宝一样的属性了。
他叫王端之,绉绉的,是个国企的中层管理,三十三岁。这个年纪,其实不用问也知道,离异,一个孩子归太太。
我性格深潜处是孤僻的,但跑到人前尚算活泼。
我们没有多少共同爱好,毕竟年龄差在那儿,但男女的互相吸引可以擦碰出很多莫名其妙的话题,连附近菜场都可以槽两句。
我与他越聊越带劲,直到女网友给我发来微信,我才意识到自己不是一个人来的,差点重色轻友了。
走前我问,可以交换联系方式吗?
他飞快掏出跃跃欲出许久的手机,“我扫你?”
我们默契一笑,那一刻我想,新生活开启好像不难。
巧的是,当晚韩彻发来消息,【妹妹,过年回去吗?】
【回。】
【那不知我是否有荣幸在你回去前请你吃一顿饭?】
我想了会,【你不是说嘛?】
【p,tnever
他发来地址给我:市中心商贸2层。
我记得那是旋转餐厅,问他,【我需要穿晚礼服吗?】
【生意难做,催款失败,兜里钱只够在普通餐厅吃。明年估计要吃软饭了~】
就知道凭嘴。我随手回复,【跑车利用率这么低,可以先变卖它,你那根利用率还是比较高的,最近又刚恢复使用,不能委屈了。】
约的好好的,结果那天女领导挺着五个月的肚子见红了。我们一阵忙碌,问候领导,收尾工作,临下班时接到了领导来自医院的电话,让我把她午休摘在桌上的浪琴手表给她送去。
我看了眼时间,勉强来得及,可忽略了下班高峰两个区之间的拥堵,光南环桥我就叹了20分钟的气。
我打电话给韩彻让他等等。
他说盒饭已经吃掉一份了。我失笑,就知道开玩笑。
赶到中心商贸,好不容易等到电梯,只能直达68层,我问2层为什么不能到,服务人员告诉我在另一边,我气急败坏,绕了个大圈子终于杀到2层,一切美好的心情都没了,迟到了整整一个半小时。
我喘着气问这里除了旋转餐厅是不是有一家普通餐厅。对方摇头,我灵机一动问他,有没有一位韩姓先生的定位?
服务生点头,带我径直行至露天餐厅入口。透过玻璃门,我看见韩彻身着深蓝色丝绒西装,英俊笔挺地端坐,低头看手机。
下一秒,我手机一震:【妹妹,到哪儿了?】
我往往玻璃定睛一照,瞬间晕厥。上了一天班妆掉的差不多,只有上楼前补的口红残喘提色,单肩毛线衣,牛仔裤,通勤粗高跟,与这个场合、与他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