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钧山去陆大老爷那儿说的自是大事,他将皇帝染疾,怕是不日朝堂就要出事一事与他说了一番。
陆大老爷自是心惊了一番,要知晓,如今皇帝只有一个儿子,且那大皇子不仅是病弱,还听说有些不大灵慧,但因着这是皇帝和他最心爱的表妹宠妃所生,所以大皇子还是被看得很重的,若是皇帝没有其他孩子,他日必是要传位给大皇子的。
“你祖父如何说?”陆大老爷摸了摸胡须,凝眉沉吟道。
这会儿应当是陆钧山和陆大老爷一同去了陆老太爷那儿商议,只老太爷年纪大了,舟车劳顿之下自是不便再让他劳心费神。
陆钧山低了声儿提醒陆大老爷:“先太子曾有一子,如今还在皇陵呢。”
陆大老爷也垂下了视线,抿了口茶。
却说当年太子染病去世时还没有娶太子妃,却是有个司寝宫女相伴的,许是因为那司寝宫女是太子第一个女人,他对那宫女很是疼爱,也惹得那宫女有几分不知天高地厚,将避子汤偷偷倒了。
后来太子急病薨了,本要拉着那宫女去陪葬,好在地底下也陪着太子,却没想到那宫女哭着嚷说怀孕了。
先皇自然是大喜,便叫这宫女生下了孩子。
那宫女是个有福却又没福的,九死一生生下了个儿子,却是没来得及高兴就大出血丢了命。
当初皇帝是生出一点心思想把位子传给这小孙儿的,只是,孩子年纪太小了,能不能养活还是个问题,作为皇帝还是要考虑江山社稷,才是选了六皇子做储君,至于这孙儿,便在身边娇养着。
没想到的是,先皇五年后驾崩了,而登基的却是三皇子,郑家也没了。
这先太子之子,当今皇帝自是十分不喜的,只是为了彰显他的仁厚,便是养着。
那孩子如今已经十岁了,自小很是懂事,八岁那年就自请去皇陵给先太子守陵去了。
但究竟是不是自请,就只有当今皇帝知晓了,总之那孩子在那儿已经过了两年。
陆家明面上是没有与那孩子接触的,未免皇帝生出什么不利的心思,陆钧山也只是悄悄关注着皇陵那边,从未出手过。
陆大老爷喝完了手里的茶,道:“钧山你是如何想的?”
陆钧山笑了笑,“爹,郑家和陆家受的冤屈我已是熬忍不得。”
只这一句,旁的便什么都没说。
陆大老爷将杯子重重放下,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说:“西北那边,你是什么打算?”
陆钧山幽深凤目一凛,冷然道:“外邦马蹄自不能踏入我大虞境内。”
“若是林东流抵御不住,皇帝会让你去。”陆大老爷说完,叹了口气,“如此,你先成了亲也好。”
父子两个又说了会儿话,陆钧山才出来。
出来时,成林向他禀报说陈窈娘已经乘坐马车离去了。
陆钧山没有多问她去了何处,只点了下头,便回了清风苑。
这快两个月的养伤,用的又是上好的伤药,他又是个自来身子骨强健的,伤早已好得差不多了,甚至养一个月时,已是能行事,此时便想回去好好与那小妇恩爱一番。
只等他回去后,便见那小妇已是酣睡得香甜,显然早已累得熟睡了过去。
精神充裕的陆家大爷只好是偃旗息鼓,去沐浴了一番,洗了个喷香,又将头发烘干,免得上床弄湿了枕头搅了这小妇美梦。
如此,他才上床将云湘小心搂进怀里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