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贵家,一楼。
张甲坐在沙发上,苦着脸,他前面的茶几上放着十来张照片。
张甲一左一右坐着张贵和贵婶,一脸希冀地望着张甲。
打了野猪精,张甲带着人绑了野猪精夸街游,鸣锣开道,着实热闹了一番。
走了一半,到了方觉家巷口,林小芳却溜了。
张甲叫了两句,没叫住,再走了两步,他就被老爹老妈拽回家。
茶几上都是老爹老妈在今古街、铜川镇相亲大会上找姑娘要来的照片,张甲都不知道老爹老妈怎么张口去问的,也是难为他们了。
照片上的姑娘从相貌上大致分为两拨,一拨容貌偏好,看起来静的,这是老爹的眼光;另一拨壮实健康的,看起来好生养的,这是老妈看上的。
“爸,姆妈,不着急吧。”装模作样看了半晌,张甲抬头道。
“怎么不着急?”贵婶急了,一双凤眼瞪着儿子。
张贵道:“就是,现在国家都鼓励大家积极生育,不用担心养不了,更不要觉得还是大学生,这些都符合政策的。”
傍晚时分,唐国国家电视台颁布了鼓励生育令。
“我们两个等着抱孙子了。”贵婶说道。
张贵无奈道:“那也得有合适的吧。”
贵婶瞪眼:“我还不知道你,你还想着小芳。”
张贵道:“小芳是好姑娘,但是,人家心里挂念着觉伢子了。”
贵婶补刀:“你看小芳,听说觉伢子回来了,直接就跑去见觉伢子了。”
张甲脸露尴尬之色,道:“那不还有秋水姐?”
啪,贵婶抬手拍了张贵的膝盖,道:“不争气的玩意,你以为是这是过家家了。”
“就是,你读读傻了。”张贵面色忿忿,道,“看你德叔,这些日子在街上那个挺胸拔肚,那可把他得意的。”
贵婶语调有些浮夸了,学着芬婶的语气,道:“那不是人家有个好儿子吗?学习成绩是不怎么样,可人家就能够在松阳府讨到媳妇,这媳妇还是个大漂亮!”
张甲道:“张显白模样俊啊,嘴巴能说,这方面我们的确是比不来。”
“别说这么多废话,十二张照片,怎么也要选一张,今晚见一见。”
张甲装作没听见,“哎呀”了一声,站起身道:“差点忘了,爸,姆妈,义庄那边要办杀猪宴,德叔和芬婶他们肯定很忙,我得去帮一手。”
夜幕降临,彩虹桥挂起红灯笼,风雨廊下摆开了十来张方桌,坐上了一百多号人。
今古街的人没全来,野猪妖虽大,但也不够今古街人分的,就来了街道办几个工作组的组长与副组长。
他们坐在中心的一桌,紧挨着他们的是打野猪精的大功臣张甲、林小芳还有相帅,方觉、张显白还有女朋友杜三娘陪坐。
桌上每人一碗杀猪面,配上新鲜的红烧猪血和猪杂,汤色正香味浓。桌上正中间是八大碗,分别是红烧肉、杀猪肉、红烧猪蹄、藕夹肉、肉炒毛豆、糖醋排骨、血肠、三鲜汤。
其他桌主要是今日参加军事训练的民团成员,还有在晒谷场跟着英叔训练的半大小子们。
半大小子们最喜热闹,学着大人一样划拳、喝酒。
老娘们看到了,肯定过去一个个拽耳朵。现在没人管,半大小子们也都撒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