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接连有几天,娇娇的爸爸都没能按时来接娇娇。好妮便如她之前承诺的那样,把娇娇领回了自己家里。娇娇一进家门,就跟小凯旋玩在了一块儿,两个孩子像是久违的好友,玩得特别开心,笑声不断。等到晚上 10 点多,娇娇实在是困得不行,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可爸爸有时候还是来不了。有时候甚至娇娇都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她爸爸才匆匆赶来接她走,而娇娇每次都迷迷糊糊地嘟囔着不愿意走。
好妮儿看着这情形,温柔地说道:“如果您下班实在太迟的话,您就把娇娇给我留下吧。您要是愿意,就让她在我家住。反正这儿离学校也不远,早晨我给她做好饭,她吃完饭我送她去学校,您也能安心工作,不用担心孩子。”
娇娇的爸爸一听,脸上顿时绽放出无比感激的笑容,眼睛里都闪着亮光,激动得不知道有多么高兴。他连连道谢,说道:“张老师,您真是个大好人,是个好老师啊!就您这水平,真的完全可以到一个正规的学校去当老师了。对了,您是什么毕业呐?”
好妮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轻轻说道:“我只是高中毕业。”
娇娇的爸爸一听,赶忙说道:“我弟弟也是高中毕业,他现在在考什么成人高等教育自学考试呢。据说考出来,这个凭社会是承认的。您要是再考个教师资格证,就可以正儿八经去学校应聘当老师了,现在好多学校都缺老师呢。”
好妮惊讶地抬起头,眼中透着一丝惊喜,说道:“是吗?我不知道这个消息。”
娇娇的爸爸拍着胸脯保证道:“明天我好好问一下我弟弟,他说,他们单位的好几个临时工都在考这个。我给您拿过来一些这方面的资料,您看一下,如果能考,您也参加考,弄个凭,这个凭社会肯定是承认的。”
好妮满心欢喜,连连点头,非常感谢娇娇爸爸,说道:“好的,太谢谢你了。”
好妮在一次与娇娇温馨而轻松的闲聊中,从娇娇那尚显稚嫩的小嘴里得知,娇娇的爸爸名叫雷红岩。原来呀,他曾经在一家国营单位任职,并且还是个颇具威望的领导呢。那时的他,工作稳定,待遇优厚。然而,雷红岩心中怀揣着更大的梦想和抱负,后来,他毅然决然地决定告别安稳的体制内工作,勇敢地下海经商,踏上了充满挑战与未知的创业之路,开起了饭店。
在创业的征程中,雷红岩遭遇了无数的困难与挫折,但他凭借着坚定的信念、过人的智慧以及不懈的努力,一路拼搏前行。经过这些年的辛苦打拼,他家的饭店生意日益兴隆,规模不断扩大,现在已经拥有好几家饭店了。这些饭店各具特色,在当地颇有名气,顾客盈门,生意火爆。
虽说家里的经济条件随着事业的成功变得越来越好了,房子越住越大,车子越换越豪华,物质生活极为丰富。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娇娇的妈妈却对这样的生活仍不满足,非要出国去追求她所谓的更广阔的天地和更多的机遇。于是,在三年前的一个寒风凛冽的冬日,她狠心地撇下了还年幼懵懂的娇娇,独自一人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出国去了。令人唏嘘不已的是,自那决绝的离别之后,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娇娇每每提及妈妈,眼神中总是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失落和思念。
有天上午,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好妮刚刚喂饱孩子,看着孩子安静地进入了甜美的梦乡。她轻手轻脚地起身,准备出去买点儿菜,给家人做一顿丰盛的午餐。就在她刚要出门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儿。她心里“咯噔”一下,第一反应以为又是虎林来了,她实在不想面对他,便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可是外面的敲门声持续不断,仿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好妮无奈,只得提高音量问道:“谁呀?”
只听外面传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好妮姐,是我,方正明。”
自从好丫和方正明谈对象以来,好妮倒是见过方正明几面,但也只是点头之交,不算熟悉。按常理,他一般不会特意来找她,估计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了,想到这儿,好妮连忙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果真是方正明一个人。只见他眉头紧锁,愁容满面,一脸的沉郁之色,仿佛被重重的阴霾所笼罩。
好妮赶紧把方正明让进屋里,说道:“怎么啦?好丫呢?为什么没和你一起来呀?是理发店里的人多,她走不开吗?”
方正明一声不吭地坐到好妮家的一把椅子上,低垂着头,一只手无意识地抠着另一手的指甲,双唇紧闭,仿佛被胶水粘住了一般,一句话也不说。
好妮心里越发觉得蹊跷,焦急地说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好牙哪儿了?怎么回事?有什么事情找我吗?为什么是你一个人来了?好丫是不是顾客多,不能来呀,有什么事儿你就说吧,别憋在心里,急死人了。”
方正明沉默了许久,终于缓缓抬起头来。他的年纪和好妮儿差不多大小,是个憨厚实在、五官端正的人。此刻的他,脸上带着些许腼腆,说话的时候,耳根子都有点儿泛红。
他支支吾吾地说道:“好妮姐,你劝劝好丫吧。她太离谱了,她……”
好妮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说道:“咋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不说清楚我咋知道呀?我怎么劝她?我劝她什么呀?是不是她还去赌了呀?”
方正明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说道:“是了,她每天晚上去打麻将赌博,白天挣的钱还不够她晚上去输的。上次借的您的钱还没有还上吧?她现在又欠了别人一大笔钱了。而且她还和那个欠了人家钱的男人,打得火热,对我现在是极其冷淡,白天也不好好营业。今天上午理发店里那么多顾客等着她,结果那个男的一个电话,她就毫不犹豫地扔下这一摊子走了。
好妮姐,您是知道的,我没有正经学过理发,只是跟她学了点儿皮毛,只能给她打打下手。可是,现在她把这个理发店儿全部扔给我了,她晚上打麻将,白天跟那个男的到处去游逛。现在回来都很少和我说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好妮听了,震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说道:“是吗?好丫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