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这些还需要排队出门的考生,秦子轩就要舒服的多了,他可以轻轻松松的从专用通道出去,回府好好的洗漱休息放松一下。
不过这是独属于酱油党的待遇,那些正经的考官们,此时还是在那小屋子里面憋着,而且相比于前几天,只需要悠哉悠哉的答答题。
这会的考官们,算是正式进入到了紧张备战状态,那场面,与那些参加科考的考生,可以说是没有任何区别,一个个的面色都极为凝重。
没办法,不凝重严肃也不行啊,这会试可是科举的最后一关,选中的人是要带过去给皇帝过目的,但凡出一单差错,可能就会是无数个人掉脑袋的下场。
这不是考官们自己瞎想,而是在太宗那一朝的时候,就真真切切的出过这种事,那会大乾刚立国不过五十年,天下需要算是安定了。
科举考试上来的官员也不少了,不再像是再往前那样,得需要举人去做县令了,可相应的,其他问题却也很突出,就比如这南北考生的比例。
因为从前战乱的影响,北方的很多典籍都失落了,那些人大儒们也有很多都遭殃了,整个化阶层可以说是照以前直接跌落了不止一个层次。
而相比于北方,受战乱影响比较小的南方,就要好得多了,甚至在战乱祸害北方士子圈的时候,南方还没少接受那些逃难过来的人和各种各样的典籍册。
这么此起彼伏的,也就导致了北方士子的水平与南方士子的水平,差距太过巨大,当然,这些差距,在会试以前,是不显眼的。
因为各省各府都是各考各的,各地有各地自己的名额,南方与北方也不是在一起争那个名额,彼此之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冲突。
不过到会试的时候就不行了,那是全天下的学子们一起科举考试,可不存在什么不冲突的说法,而科举考得是真才实学,差距过大的情况,就是上榜者没有一个北方士子。
其实要说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南北方的化差距摆在那里,可关键是,那届的考官们,全都是南方人,没有一个北方人。
这下子,那可就是捅了马蜂窝喽,那些北方来的举子们,哪个会承认自己比人差呢。
而且,就算是他们承认了自己可能水平不过关,会有人承认整个北方士子的水平都不过关,都比不上南方人吗。
这肯定是不可能的啊,所以,在看到一个北方人都没有上榜之后,这些举子们就开始闹起了事来,人家也不说别的,只三个字,那就是不公平。
简而言之,就是这届科举有猫腻,肯定是那些南方的考官们,偏向自己的家乡人,这个说法,在现代看来,或许显得有些可笑。
但在那个时候,同乡同窗同榜都可以算作是天然的盟友,所以这个说法一经传出,那是非常有市场的,基本上大多数人都认为很有道理。
毕竟一届科举,一百多个名额,怎么可能全都是南方人,北方人就算是学问再如何差,那也都是一个个考上来的,不是滥竽充数的,怎么可能一个人都考不中呢。
这件事情闹到后来,已经不只是北方的士子们大喊不公了,就连北方在朝为官的都站出来弹劾了,而在群情激奋的情况下,太宗自然也是下旨彻查了。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显而易见,那一届的所有考生都被罢满了功名,配到了边疆,而考官们,则是全部罢官免职,直接便砍了脑袋。
而借着这件事情,在那些血淋淋脑袋的震慑下,太宗成功的推出了南北分榜的政策,这个决议不是一时兴起得来的,而是早就已经想了很久的。
不过在这次科考舞弊案之前,南人的势力太过庞大,朝廷上很少有北人的身影,所以事情的阻力太大,就暂时的压制了下来。
其实,有的时候静下心来想想,一届的考官们怎么会都是南人呢,而那些被录取的士子中,怎么就真的全然没有一个北人呢。
那些考官们也不都是傻子,他们难道就不知道这样做,会引起多大的非议嘛,自古以来,科举舞弊案,考生闹事的还少了嘛。
别人是怎么想的,秦子轩不知道,但在知道这件事后,秦子轩一直觉得,这里面肯定是有其他人的手段,而那个其他人是谁,这个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了。
话题有些扯远了,总之,在那一次血淋淋的例子震慑下,此后每一届的科举考官们,都是万分小心的,宁肯小心谨慎的过了头,也绝不去行差踏错一步。
像是什么大胆取材,取有争议的卷子为头名,这种小说中时常会生的事情,至少在大乾的科举考试中,是绝对不会出现的。
敢出奇,嘿嘿,那你就是情等着被罢黜的命运,没有一个考官敢冒着掉头的风险,把这样的卷子拿到圣上的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小燕子飞啊飞的地雷,么么哒{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