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淮南府的抄家之责自然就落在了宋宇的肩上。
显然,严洪先前过于兴奋并未虑及此细节,直至一切部署已定,这才恍然察觉这一后果。
严洪顿时怒火中烧,捶胸顿足。
没想到江诺颜居然这般狡诈,气得严洪挥手一把将珍藏多年的紫砂壶狠狠摔在地上。
“哎呀,老爷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动怒!”丞相夫人赵喜儿满脸忧虑地赶了过来,目光首先落在了地上的紫砂壶碎片上。
她捧着紫砂壶的碎片,泪水立刻夺眶而出,抽噎着斥责道:“老爷!究竟是谁惹您生气,好好的为何要破坏这紫砂壶。”
“这可是古董,价值数千两银子啊。”
赵喜儿心疼地连连责备。
严洪早已气得脸色铁青,一掌拍在桌上,语气冷漠地说:“几千两银子就能让你如此心疼,妇人之仁,岂能成大业!”
“哼,你自诩能干,能成大事。这岁月更迭,你在先皇面前当奴才,现在在这个皇帝面前还是个奴才不是?仍旧原地踏步,仅领那微薄俸禄。”赵喜儿满脸愠怒地反驳道。
“金钱?对我来说易如反掌!”严洪神情凶狠,语气冰冷地回应,“我追求的是权力!一旦权倾朝野,天下尽在我掌握之中。”
“你有那份能耐吗?”赵喜儿轻蔑地问道,“看看淮南王,他权势滔天,手握重兵数十万,最终又如何?还不是惨遭杀害……”
“我听闻,凶手正是宫中哪位大臣,或许这正是陛下暗中布下的局也说不定。”赵喜儿眉宇间透露着狡黠,侃侃而谈。
严洪眼中怒火勃勃,“一提及此事,我便是怒火中烧。皇上命令我追寻淮南王的兵符虎符下落……”
严洪将所有的事情都同赵喜儿说了一遍。
“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么?”赵喜儿听闻后,轻声反问。
“好事?哪里有半分好事!”严洪瞬间怒火攻心,“那宋宇虽说是被贬了,但其实他的权势仍旧不容小觑。”
“他的那些权势又能如何?不过是能抄家灭族,或是对其他大臣暗中监视,这样微不足道的权力,与老爷您相比,简直不足一提。”
赵喜儿随即温言劝慰并剖析道:“宋宇纵然权势滔天,终究不过区区六品官员,难以掀起滔天巨浪。倒是您老,皇上不是已经应允您寻找淮南王的调兵虎符吗?这便是权力的象征,皇上既然承诺,您便可以着手安排。”
“待您手握淮南王之虎符,再凭您丞相之尊,何患所欲不得……”
赵喜儿嘴角含笑,低声细语,虽未言尽其意,然严洪已然明了其中深意。
严洪心中念头一转,的确是如此。
“哈哈哈,还是夫人你思虑周全。”严洪顿时开怀大笑。
……
江诺颜一日之内未能探寻到宋宇的丝毫踪迹,这已经到了晚上,江诺颜心情抑郁地在屋内沉思。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江诺颜猛地一惊,立刻从椅子上站起。
“难道是宋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