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渐起,刮动每个人的衣摆,然而没有一个人在意,目光都盯着台上的对战,殿下有输有赢,但对战却十分有看头,大家都能看出殿下身手算不得好,但他善用方法,出言挑衅、以退为进,总归会让对战变得很精彩。
“行了行了,天要黑了,准备晚饭吧,明日再战。”古望拦下了被激起斗志的一群将士,生生阻止了对战的继续。
柏笙衣衫已经汗湿吹干,反复无数次,此时也已经疲惫不堪,将士被拦下来,他也就回去休息了,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衣服,便躺到了床上,手里摩挲着发着油光的玉印翻看十分珍贵的图纸,这是烁哥亲笔所画。
忽然门外敲门声响起,随后胡高卓声音响起:“殿下歇下了吗?”
“还没,进。”柏笙回完,坐起了身。
胡高卓推门而入,手中拿了几本,还有一个小瓷瓶。
“今日撤的营帐之中发现了几本,找不到主人,殿下爱看便给您拿来了,”胡高卓将递给柏笙,然后问,“身上可伤到了?我带了些伤药来。”
“没伤到,不碍事。”柏笙接过册,没接那瓶伤药。
胡高卓点头,照常跟柏笙汇报今日各部分完工情况。
柏笙翻看胡高卓拿来的,翻了第一本又翻第二本,接着翻第三本……忽然,柏笙耳根泛红,整个人都尬在了原地。
胡高卓眼睁睁看着殿下红透耳根然后是脸颊,再就是慌张的合上了册,一脸怒气的盯向了自己。
“发生了何事?”
胡高卓一头雾水,有什么问题吗?
柏笙把扔给胡高卓:“下次再拿过来,你自己先看看行不行?”
胡高卓翻开册,恍然明白,上图画男女交缠,衣衫不整,还有小字标注,胡高卓立刻明白了,此所为详解同房欢好之事。
胡高卓有些尴尬,可见柏笙红透脸的模样,又忍不住笑着打趣:“殿下也不小了,若在康安,陛下也许就给殿下指婚了,这种事,殿下也该了解一二,免得九皇子妃嫌弃殿下不是?”
柏笙无语:“我不需要皇子妃。”
“殿下这话说的,总归是要娶亲的呀,这殿下留着看吧,既然殿下无事,属下便告退了。”
胡高卓把放在桌上,转身就走。
柏笙摸了摸发烫的脸,脑海里不停的回放刚刚看到的画面,他虽然没有看的太细致,但那纠缠的身影和不堪回想的介绍,只一眼就很奇怪的印在了脑海里,挥之不去。
胡高卓跑回住处,一把就薅住了古望,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跟古望讲了一遍。
古望摇了摇头轻笑道:“你最近小心些,小心殿下罚你。”
“殿下才不会,再说了,这种事难道不是应该了解了解的嘛。”
“被罚了别哭就行。”
古望淡淡回了句,自顾自收拾上床睡觉了。
另一边的柏笙坐在床上,手里握着已经快要见底写着红花油的玻璃瓶,呲牙咧嘴揉搓身上的淤青,半晌后能涂抹的地方都抹完,才躺到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中画面,越是没看清就越是好奇,最终起身将那本拿回了床上。
天渐渐凉了,田间麦浪泛起金色,棉花白白无数朵,还有不起眼的土豆,每一处都寓意着丰收,柏笙弯腰采着辣椒,一个个小心的放进竹筐,这些可是要送回康安的,烁哥见到一定会很高兴,他已经念叨辣椒念叨好久了。
“殿下,属下的家人今日到了,想请您还有校尉、古参领、胡侍卫一起到家中吃个饭,您可得闲?”
一位士兵走到柏笙身边,问道。
柏笙转头看向来人:“虎子哥?行啊,什么时候?”
“明日晚上可好。”
虎子听到殿下准确无误的喊出自己的名字,兴奋的一张黑脸黑里透红,露出一口白牙笑着回道。
“成,对了,家里人要是想做活,这几天可以去收庄稼,每天做工有工分,工分可以换物换粮,一会儿秘部就去张贴告示。”柏笙边摘着辣椒边说。
虎子眸子一亮:“真的吗?殿下。”
柏笙点头:“当然是真的,不信就去等告示,对了,你是不是有个女儿?”
虎子心头一震,很是感动,自己有女儿的事殿下都记得?
回神见殿下还看着自己,虎子连忙开口:“是,属下有个女儿,今年五岁。”
“五岁啊,你可愿意让女儿读?”柏笙问。
“啊?殿下,这……秀儿是个女儿,读也无用,早晚会嫁人,再说私塾的费用家里有些难以负担。”
柏笙停下了手里的活儿,认真的看着虎子反驳道:“谁说女子读无用?读若是无用,为何男子奋力科举?为何城中富贵人家女儿全都要读?读无用只不过是历代王朝的悖论,为了让女子愚昧无知、以夫为天、以子为傲的手段,女子无知听话,他们才能彰显自己的地位,女子同样可以读明智,可以开户立族,可以经商教,也可以入朝为官,那样的世界才是平等共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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