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巍带着小倩,就去拜访张关马家。
得知他家还有一个快要结婚的小子,张巍带了两匹花布,三斤红糖,老酒一坛,本来是想带上一些肉干,但是猎户人家不缺肉食,于是就作罢。
带着这些东西,还有一百斤谷子,让张力的二儿子挑着,张巍就去了张关马家里。
他家住得离山更近一些,走了小半个时辰,张巍和小倩才到了他家。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农家小院,里面养着鸡鸭,院中种着一株桃树。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正在院子里处理一张毛皮。
张巍站在院外高声喊道:“请问马叔在家吗?”
这年轻的小伙子看了一眼张巍,然后朝里屋大喊:“爹,有人找你!”
不多时,张关马出门,然后就看见了张巍。
“是巍少爷啊!快请进。”张关马有些意外的说,然后将张巍和小倩领了进来。而张力的二儿子则是放下担子就走了,他还要去忙农活的。
张关马的妻子李氏是个精明的妇人,看见张力二儿子在屋中放下的担子,就偷偷的瞄了一眼。
金灿灿的谷子堆满了两个箩筐,箩筐上放着两匹花布,这都是上好的印染花布,价格不便宜。一般人家只有过年过节才会穿上这种花布做的衣服。
和花布比起来,三斤红糖就逊色了一些,不过糖也是奢侈品,红糖更是不多的佳品。普通人家,就是弄些饴糖解解馋,哪里会舍得买这种高级的红糖。
这妇人看见这些东西,就偷偷的扯了扯自己丈夫的袖子,低声问道:“这是什么人啊,怎么带着这么多东西来家里?”
张关马小声的说:“这就是张巍,巍少爷!”
听了这个,李氏才恍然大悟。她家离村子远了些,平时也懒得去村里闲逛,自然就不认识张巍,只是听过他的名字而已。
如今见到了真人,果然是一个翩翩君子,来就来嘛,还带什么东西啊。
于是李氏赶紧去烧水煮茶,她家里的茶叶都是张关马去山里的时候顺手摘的野茶,倒是别具风味。
坐在破旧的桌子上,张关马有些疑惑的问:“不知道巍少爷来我家是有什么事?”
张巍笑了笑,打量了一下他家,然后说:“在外面忙乎的,应该就是马叔的儿子吧,今年多大了。”
听见张巍这样问,马叔有点挠头的说:“他虚岁18了。”
张巍笑着说:“虚岁18,可以结婚生子了,不知有没有相好的亲家。”
听到这话,张关马的脸色就有些变化了,他说:“有倒是有,只不过我们猎户人家,总是难一些的。”
古代,以狩猎为生的猎户,和以种田为生的农户比起来,是要受到歧视的。
因为种田可以有稳定的产出,日子相对稳定。而狩猎因为技术、猎物等原因。产出是极其不稳定的。有的时候十天半个月连只野鸡都抓不到,而万一抓到了豺狼虎豹等猛兽,那就是一夜暴富。
张巍听到这里,然后说道:“昨天晚上,多亏大白的那一声吼叫,不然我也不会太好过。今天我就拿了一些东西来感谢你们,希望马叔收下。”
正在后面偷偷听着的李氏心中一喜,这些东西果然都是送他们家的。
马叔摇了摇头说:“这怎么好意思,而且我们到的时候,你已经将那女鬼给解决了。”
“诶!话不是这么说,没有你们,那鬼物还不知道要搞什么手段呢。”张巍继续说道。
听见马叔有拒绝的意思,偷偷在后面偷听的李氏着急了,这哪里有将到手的东西往外推的!
于是她一心急,就提着茶壶出来了。
她挑开门帘,从后屋走了出来,笑眯眯的给两位添水。然后趁着倒水的功夫,偷偷的瞪了马叔一眼,拧了他一下。
马叔回瞪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多事。而这李氏则是在他耳边轻轻的说了两个字‘媳妇’。
听见这两个字,马叔就沉默了。
儿子已经到了成亲的时候,说好的亲家却有点反悔的意思,还不是嫌弃他老张家是猎户。猎户又怎么了?每年他靠着大白狩猎,出售的毛皮和野味不知道比种田多赚多少。
但是对方不认这个理,就认为你家无田无地,生活没有着落,将来女儿嫁过来是要吃苦的。
这次张巍带来的东西他也看了,那两匹花布非常好。如果送去亲家,说不定亲家会松松口,将婚事在今年定下来。
不要小看了两匹花布,这东西可是超级硬通货。在乡人眼中,布匹比银钱都好使,毕竟银钱不交易的时候,就是金属疙瘩,而布匹不交易的时候,还能做衣服保暖呢。
看着马叔沉默了一下,张巍忽然说:“其实今天我来这里还有一事相求,就是希望得到马叔的训狗术。还请马叔成全。”
张关马听见这话,眼睛都瞪了起来,这张巍可是毫不留情啊,一下就要将他吃饭的手艺给拿走!
看见张关马这样,张巍心中一笑,然后拿出了十两银子说道:“如果马叔愿意传授我,这十两银子就是报酬。”
张关马再次沉默了下来,李氏则是在内屋暗自着急。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听见张关马说道:“既然巍少爷如此有诚意,那我就将我的训狗之术传授给你。”
听见他这句话,李氏心中总算是定了下来。
然后张关马就说:“不过这术是我和老奎共有的,这里的东西应该有老奎的一份。”
张巍笑着说:“这个简单,等下我就让人送上一份一模一样的礼物给奎叔家。”
张关马听了他的话,就起身走进内屋。不多时,他就拿来一个盒子,盒子打开是一张绢布。绢布再次打开,才是几张薄薄的牛皮纸。
这种用牛皮制成的纸很耐保存。张关马抚摸了一下这几张牛皮纸,说:“这就是当年那位老人家传给我们的训狗之术,他说他是梅山人,我们也不知道梅山在哪里,他给我们这几张纸之后就走了,这些训狗之术,都是我们从这几张纸上悟出来的。”
他将盒子往张巍面前一推,然后说:“从今天起,这几张纸就归您了。”